开车来到金台总医院的时候,天色渐晚,太阳已经没有了踪影。金尚难免觉得有些可惜,一下午就这样浪费过去了,原来还以为这一下午,就能把暗室里那些东西全部转移过来。他直接把车开到了研究中心南边小松树林的路上,然后车速减到一档,一点一点倍加小心地往前挪动。
当然,金尚还想起一件事情,万一在这儿遇到护士长,就说这个中年男人是自己花钱找的一个钟点工……没想到,一路上沉默不语的郭丁丁突然警惕起来,指指外面,说:“这地儿,气场不好哦,从风水上论,也是个鬼哭穴,咦,你怎么到这儿来?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妈呀又是鬼哭穴?你这学问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啊?
不过,金尚顾不得说什么,两眼盯着前面的小路,车子已经快到小院门口了。此刻,他正考虑着怎么跟二叔解释自己这个工作的性质。我干的这个工作算怎么个事儿呢?要跟他一说我天天开着这辆车,往别的医院送人皮?
不行,不行!这么一说,还不得把他吓死?
金尚开了大灯,车子一点一点地慢慢靠近。小院的那道铁门被车灯一照,显得更加冰冷。距离铁门还有两米的时候,金尚熄火下车,又找出钥匙开了门,又上车,准备把车开进院子里。
郭丁丁扭头看看左右,说:“动静儿太大哦,这样很不好。”
金尚顾不上不理会这些,直接把车开进院子,说:“这是我的地盘儿,谁能怎么着我?哼哼,下车吧,二叔!”
郭丁丁有点紧张,脸上没有表情,木木地下了车,说:“这么好的院子,冷清了些哦。”
金尚跑过去把院门反锁上,说:“公家的地方,闲着没用的地儿多了去啦,刚才你说这儿风水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儿?”
“随口说说,随口说说,”郭丁丁踮起脚跟,又前后左右地看看,说:“这地儿,夏天也不热,嗯,阴冷,一般人受不了的那种冷!”
嗯?金尚有些着急,这泥妈的叫什么话?你这是要砸我场子的吧?你一说阴冷,我浑身上下里外地不舒服。金尚问:“二叔,你这是说着玩的呢,还是真有理论依据啊?”
“你要不信呢,就当我是说着玩,你要觉得我是为你好呢,那你就上点心,你这地儿啊,一般人镇不住……”郭丁丁走到洞库门前,看着金尚在找钥匙开那把大锁,显得有些不理解,又问:“你天天来这儿?”
“也不是天天来,好几天才来一回,这儿就是个仓库嘛!”金尚开了锁,打开了大门。郭丁丁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向前伸了伸脖子,又警惕地吸了吸鼻子,说:“天底下的山洞,都一样,都一股子这个味!”
“啊?你来过这儿?”金尚的心里开始别扭起来,二叔跟在冯尔禹家的地下室里晕倒之前真是大不一样了,怎么变得处处小心啦?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像个文化人。
金尚开了灯,顿时感觉洞中一片红彤彤,郭丁丁赶紧转到汽车屁股的位置,他的意思是准备卸货。金尚站在门口,问:“二叔,你也不问问这洞里存的什么东西嘛?”
郭丁丁勉强地笑笑,说:“我只帮你把东西搬到门口,你负责往里搬,这种地方,我一般都不进去。”说完,他拉开车门,先抱出了后座上那几件,果然就放在洞口那一片有铁锈痕迹的水泥地上。
应该说,郭丁丁是个手脚麻利之人,他很快就把车内的东西全部搬了下来,说:“挺能干啊我们,十七件呢一共……”
“哈呀,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呀二叔!”金尚学起了郭丁丁的说话习惯。
这是鲤鱼洲的男人女人特有的一种表达方式,按语法的归类,金尚认为应该叫主语后置。
郭丁丁站在车门跟前,看着金尚往洞里搬,只顾独自抽烟,并不帮忙,待到金尚搬进去一多半的时候,却突然说道:“以后,初一十五的日子,你也该上这儿祭一祭,上香烧纸的事情,该有的也得有……”
嗯?为什么啊?金尚停住了脚步,说:“二叔,我感觉你这半天,变化老大呀,像换了一个人,怎么回事?”
“我有什么变化?”
“最近这些天,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这一小会儿,怎么又处处小心起来?你没感觉出来?”金尚走到郭丁丁的面前,从他的口袋摸出一盒中南海,说:“二叔,以前你可不抽这么好的烟啊,真行啊你,一看你就是小老板的爹,我那亲爹现在,肯定抽不起这个!”
“这是那女人给我买的,又不是郭喜来孝敬我的,要不是最近遇到特殊情况,我跟你爹一样抽不起这么好的烟,你小子以为呢?”郭丁丁说完,一把夺过那盒中南海,说:“这是临时情况,过一天算不一天,哪天她腻歪我啦,还得指望你给我再找个工作。”
啊啊?我可没用老虎凳没用辣椒水,您老人家怎么就主动招了哪?金尚说:“哪个女人啊?我不明白你的话啊!”
“哼!你小子净说瞎话,睁着眼说瞎话!”郭丁丁抬手拍拍金尚的后脑勺儿,说:“你小子要不明白我的底细,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啦,我干什么事儿能逃过你?你心里明白,嘴上不说,我能不知道?”
啊?,你是人是妖啊?为什么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金尚转身去搬那些装着标本的玻璃瓶子,郭丁丁却有些开心的样子,微笑着说:“看你的气色,最近要交好运啦。”
“二叔,你开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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