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到这个熟人,葶苈顿时喜从中来,“穆莲!怎么是你?”
只见那个人依旧红衣翩翩,那红衣依然是原来那种样式,不过已经换成了上等轻薄的丝绸,在新太乐令白衣青冠的人群中,如同一抹微冷炽霞。而他的后面跟着一个通体黑衣,面容冷峻的人——尘佾。
“早听说你也进了宫里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见面。只是没想到真见着了心里却突然觉得好不真切。”穆莲平日一贯对人冷冷的,但这个时候却也是难掩的激动上来就拉住了葶苈的手。
“这位是?”辛丹一边问到言语中也是难掩的赞叹,“好生俊俏!”
国为一贯不怎么和生人说话,所以只是笑着对穆莲做了个礼,穆莲也是微笑着回礼。
“那是当然,我王葶苈这么多朋友里,这位画中仙是数一数二的好模样。”葶苈一边对新辛丹得意的说道,一边跟他们互相做着介绍,“这位是以一曲‘晓光追云’舞动长安的穆莲,这位是太乐音监辛丹,辛子衿,我的师兄,我们都是太白老师的徒弟。这位是太乐游徼朱国为,朱太曜,是我再乐府时的同事,兼好友。”
“桑白,”国为可能是实在素日里性子淡的慌,也是不太想认识新人的于是对葶苈说到,“我还有点事儿要去东宫那边送个谱子,你们先聊着,先失陪了。”说罢向其余四人行了告离开了。
“我本以为太乐没有那么多杂事儿的,没想到平时各宫讨曲谱这种事儿也都归你们做。”穆莲说到。
“哎,满朝官员,可能就数我们这事儿多,但又基本不是正经事儿。别站着,走到我房里去坐着聊。”葶苈说罢便要再前引路。
“什么你的房间,你现在还寄居在我得房间呢。真是请神容易松神难,给你备了新房间吧,赶都赶不走。”辛丹说到。
“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儿吗?”穆莲问到,显然这宫里坏事儿都瞒不了太久。
葶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将目光移到了地板上。
“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是我了解你的性子,我想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尘佾也告诉我说你的用意,应该是想让那个孩子走的轻松些。所以你也不要愧疚也不要自责,我虽然来这里不久,但是身不由己的事儿,也是碰到几次了。”穆莲说到。
葶苈这个时候除了内心一阵感激外,突然也觉得那日甘遂在说起尘佾这个人时,一点也没说错,也是个心有丘壑的,所以当即也是对着尘佾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尘佾回了个礼,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突然葶苈仿佛听出了穆莲的弦外之音,想到了那日藤花架下和皇帝相遇时董贤的反应,若说董贤当日对自己仅仅是吃的飞醋,而穆莲却实打实是皇帝豢养的优伶,于是轻声问到:“皇上经常过去找你,所以门郎大人不太好相处是吗?”
“也不是,别担心我。皇上这个人很好相处,总是想着我缺什么便赏了什么,平日里过来找我,多是为了放松看舞,更多是找个人聊聊天,我们的共同话题多半离不了你,他还给我看了一个藤花印记的丝帕,说当日和你在上林苑相遇的情景,有时有夸你聪明,我一直知道你在乐府,早就想来了。”
短短的几句话,明明的避重就轻,葶苈说到:“如若是不好相处避开就是了,尘佾这么聪明,有事儿多和他商量。”
“恩,虽然有些时候会受点脸色,但是表面上大家还是过的去的。董门郎大人这个人,别的不敢说,只要你是真心为皇上好,他也是会对你好的。”穆莲说到。
穆莲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哥哥。作为皇上的贴身卫尉,想必是经常和皇上一起去穆莲那儿的。不过要他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在穆莲那留宿,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会是何种艰难心情。
于是试探性的问到:“皇上经常过去找你,那不是有的时候晚上会宿在你那儿?那你经常能见着哥哥?”
“一两次也是有的,不经常晚上来。商陆倒是没见到,皇上来的时候总不是他当班,他还好吗?听说上次为了鱼羹的事还出了几天疹子。”
“没事儿,他那是打小的毛病了。”葶苈估摸着,哥哥也许确实不当班,又或者是故意调开了,他那个人打小性格就是那样,不开心的事宁愿远远的躲着,也不愿多去想一想,看一眼。
“对了,玄玉还好吗?阁主他们都还好吗?”穆莲好像故意想捡个轻松的话题,虽然他并不知道他和商陆的关系葶苈是清楚的。
“玄玉现在在草庐,虽然清苦点,但是日子也过的很好,白天种地养鸡,晚上酿酒弹琴过的颇为怡然自得。对了,他还托我给你带了封信,我一直贴身收着,想是如果有机会遇见你,就给你。只是他不太会写字,信是他口述,我哥代笔的。”说罢葶苈从怀里拿出了一方布卷。
或许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与其他字迹不太一样的“安好”二字。只见穆莲眼里如潋滟湖水一般愉悦荡漾。那封信里大概就是玄玉的一些问候和说自己在草庐的生活,以及受了商陆很多照顾,要穆莲多多保重之类。
穆莲看完那封信,把布卷一合,放在怀里道:“终究我们两个之间,还是他比较有福气。能不能托你帮我带封信给他。”
穆莲说到,满面安慰之色,殊不提,这样的福气背后藏着的是他的牺牲。
“好,”话刚刚出口,可是葶苈一想或许应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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