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阮啾啾在忙工作的时候,他也会戴上眼镜,打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敲着一些阮啾啾看不懂的东西,有时候是代码,有时候是法语,阮啾啾总觉得,这个世界的程桥熟悉而陌生,他们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相互了解。
程桥明天就要回去了,阮啾啾躺在床上,总觉得睡得不踏实。
迷迷糊糊中,她的手指被人牵起来。靠在阮啾啾后背,将她抱在怀里的程桥轻轻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指拢住她的无名指,算着大小,默默记在心里。
感受到窸窸窣窣的动静,阮啾啾睁开眼睛,在一片漆黑的朦胧中,程桥立即缩回手,若无其事地望向她。阮啾啾侧过身,和程桥面对面,问:“怎么还没睡?”
“想看看你。”
阮啾啾不由莞尔:“以后有的是时间。”
“唔。”因为阮啾啾的一句话,他向来坚硬的心脏跟着柔软到塌下去,只想紧紧抱住她,像一只澳洲的野雀叼紧了一块肉,死活都不愿意松开。
程桥吻了吻她挺翘的鼻尖,低低笑了:“说的也是。”
就算阮啾啾变了心,他也会死死抓住不撒手,永远不撒手。
阮啾啾继续说:“到那边照顾好自己,说起来,你还是个学生呢。”这样一想,她的确是在老牛啃嫩草,而且还是相当嫩的一棵草。
程桥又唔了一声。
她挑眉道:“别敷衍。”
“唔。”
“……”他习惯性的唔声,很容易又让阮啾啾想起某人。
“姐姐。”程桥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他盯着阮啾啾,眼睛一眨不眨,神情相当严肃,就像是班里最权威的学霸要找阮啾啾来解答一个奥数级别的难题。
阮啾啾严阵以待,也严肃地望着他,心里七上八下。难道……程桥想起来什么了?或者说,又想问阮啾啾其他人的事情吗?
程桥一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伴随着细碎的塑料哗啦哗啦声响,他掏出不知何时塞到了枕头底下的杜蕾斯,一本正经地发问:“好像快过期了哎。我要走很久的,要不要趁着走之前用掉?”
两人面面相觑。
“……”
“……”
阮啾啾铁青着脸,一脚把程桥踹了下去。只听咚地一声,程桥滚到地上,委屈巴巴,但手里依然紧握着誓死要扞卫的对象。
“睡觉。”阮啾啾回答得很干脆。
黑夜中,程桥起来的动静很轻,生怕吓到阮啾啾。他委委屈屈地躺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搂住阮啾啾的腰。
“啾啾……”
“叫姐姐。闭嘴,睡觉。”
“姐姐……”
背对着程桥睡觉的阮啾啾表面还在生气,早就被程桥软绵绵的声音软化了。她克制着自己要回头抱抱程桥的yù_wàng,也想得合理。
明天还要大清早起来赶飞机,哪是晚上贪图玩乐的时间,年轻人经历太旺盛了也不好。
程桥像小狗一样蹭了蹭阮啾啾的脖颈,柔软的头发惹得她痒痒的。阮啾啾硬气地不动弹,装作睡着了的模样,然而,接下来她就感受到程桥温热的呼吸由脖颈处转移到了耳边。
他轻轻说:“姐姐,你还醒着么?”
阮啾啾装死。
程桥亲亲她的耳垂,阮啾啾极为敏感的颤了颤,面颊、耳垂、脖颈处泛着粉色,她立即转过身平躺着,红着脸瞪向程桥。还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他凑上前吻住她的唇。
夜色还正深。
那晚,程桥极为乖巧地一直叫阮啾啾姐姐,他吻着她、抱着她、一遍遍索取她的时候,都在叫着姐姐。他的嗓音极哑,却又含着年轻的清澈,阮啾啾羞愤欲死,恨不得让他立即停下来,不要再叫姐姐这两个字。
她听到这两个字就会生理性地面红耳赤。
程桥似是抓住了阮啾啾这一点,两人相隔大洋彼岸,每次打电话的时候,程桥都会甜腻腻地姐姐叫个不停,直到阮啾啾威胁要挂电话才转移话题,聊聊生活上的事。
对于阮啾啾来说,只是多了个男朋友,对于程桥来说,在他的社交圈无异于成为了一时的新闻,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女朋友。大家都想渐渐程桥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却被他捂得严严实实。一个似笑非笑的眼刀下去,他们顿时老实了。
阮啾啾可不知道自以为的小奶狗,实际上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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