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一软,竟然直直的就要朝地上跪下去,脆弱的脖颈眼看就要碰上锋利的刀尖,席川下意识弯腰想要将余芳菲揽起来,刀尖瞬间向下,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藏在远处的狙击手瞬间抓住了时机,一枪打出去——
“砰”的一声,子弹从席川的额头风驰电掣般的穿了过去,一个血洞从无到有,他手臂上还紧紧的抱着余芳菲,两人一起,轰然倒地!
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余芳菲被席川抱在怀里,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瞑目。血洞像是一个黑洞,将所有人都席卷入内。
她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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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顶骨破裂,右手三指指甲盖脱落,失血过多……”
“瞳孔涣散,失血性休克,有生命危险……无求生意志……”
手术室外孟琛紧紧的抓着孟骁言的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装满了泪水,死活都不肯离开,没办法,孟骁言只好叫医生和护士到手术室外对他脖子上的伤口进行基本的清理和包扎。
他本来是个玉一样的孩子,以前也曾娇气的不行,为着早上不喝牛奶都能跟虞老太太闹上一通,经历过这一回的飞来横祸后却变坚强了,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上挂着斑驳的血迹不说,就连医生往他脖子上涂消毒的酒精都闷声不吭,只是那眼泪花儿装在眼眶要落不落的样子,更叫人心痛。
眼睁睁看着余芳菲被一群白大褂推到手术室里去,小孩儿心里自然很害怕,便抱住孟骁言的脖子问他:“爸爸,妈妈会死吗?”
孟骁言张了张嘴,想说可能会,但一看到孟琛眼里的泪水和期待的眼神,话就说不出来了,只能道:“不会的。”为了加强安慰效果,还重复了一遍:“她会没事的。”
他说的非常笃定,孟琛便信了,脸上露出一点笑来,吸了吸鼻子,被孟骁言抱在怀里。
孟骁言拍了拍孟琛的背,目光望向手术室,却想起医生刚才说的“无求生意志”这几个字。
眼前又闪过一个多小时前余芳菲在锋利的大刀下那张狼狈的脸,以及她充满惊惧、害怕,却独独没有祈求的眼神。
她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想法,才会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不求警察、不求他,只求自己,以那种决绝的、几乎是自杀式的方法,逃出生天?
☆、22.黄粱一梦
经过抢救之后,余芳菲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医院里的医生可以将她头上的伤口缝好、医治她残破不堪的手,也可以为她输血、清理她体内残留的迷\幻\药\物,但改变不了她没有求生意志这一主观事实,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紧急抢救之后,余芳菲就被送去了vip病房。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要看孟夫人自己的了。”医生对孟骁言道:“如果能熬过这三天,三天内她醒过来,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醒不过来呢?”孟骁言问。
医生摇了摇头:“这三天是最关键的三天,也是身体和意识衔接最有力量的一段时间,我们医学上把它称为最佳控制期。等这三天的最佳控制期过去了,孟夫人的意志与身体之间衔接减弱,到时候就算她自己想醒过来,也难了。”
万幸的是像余芳菲这样的昏迷病人,对外界的声音与动静偶尔能够部分感知,医生便建议孟骁言道:“这三天家属一定要多陪陪病人,跟她说话,唤起她求生的意志。”
孟骁言点了点头。
余芳菲和孟琛被绑架的事情之前孟骁言一直没有跟家里人说,现在人已经找回来了,当然不可能再继续瞒着,他于是先打电话通知了余芳菲的父亲,然后才亲自回了一趟老宅,准备告知老太太这一次的绑架事件。
因为老太太心脏不好,孟骁言也不敢刺激她,到老宅后做了好一阵的铺垫,惹得老太太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她又突然想起这两天都没有看到的余芳菲和孟琛,脸色一变:“难道是芳菲跟琛琛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他们两个现在都没事。”孟骁言忙伸出一只手虚虚扶在老太太背后,道:“之前一直不敢跟您说,两天前有一伙绑匪把余芳菲跟孟琛两个绑走了想要三亿赎金,但今天晚上警方已经把人给救出来了。”
他语调平顺,跟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没有什么起伏,老太太却大惊,情急之下气差点没喘上来——她活了八十余岁,自孟老爷子死后,这世界上孟琛跟余芳菲就是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如今却告诉她,这两个人被绑匪绑了?
她急的不行,拉着孟骁言的手就问:“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事啊?”
“现在已经没事了。”
孟骁言反握住老太太的手,不敢告诉她余芳菲的真实情况,等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冷静下来,孟骁言才道:“孟琛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现在也不肯离开他妈妈身边,一直在病房呆着。余芳菲伤的严重些——”
眼看老太太又急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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