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正在劳作。江爱真与张天强也在紧张地忙碌着。
李庆秀正在用他熟悉的雕版拓印技艺,指引女工们拓印、装订成书。
江爱真看见和李庆全面貌相同的李庆秀,心里总是很不自在:“哎,你看他跟李庆全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怎么看怎么都别扭。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在老家古堡时,他父亲李耀本对我们家,对我们的种种龌龊恶行……”
张天强好象是做梦似的回答:“一晃好多年了。正应了那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一切都报。不过就是当年李庆全这个人也不坏啊?何况人家是被卖猪仔卖到台湾的,也挺可怜。都是家乡人,我能不帮忙吗?”
张天富正好与黄少芳边讲话边从外边进来。黄少芳一下见到李庆秀吃了一惊,她瞪大了双眼楞在那。
“这位大概就是天富哥了吧?天富哥——”李庆秀向张天富施礼。
“你是李庆全?哦,不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从小离家到南京学做生意的李家二少爷李庆秀?对不对?刚才听说你也来台湾了,好好好,来了就好。这一位不认识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也好好认识一下,她就是——”
李庆秀却说:“我猜出来了,你大概就是我的嫂子黄少芳吧?”
“你……我……”
黄少芳看见如此之象李庆全的李庆秀竟痴痴地呆了,倏然腮飞红晕,顿时有点手足失措。一时间一股涌潮急荡心胸,揣测双方的互相挂念;异乡绝地的意外重逢,使俩人心里都有了一种非常奇异的、冥冥之中命运安排的感觉。
张天富并未发现他们俩的异常:“来来来,你们俩要好好谈一谈。应该说是从未见过面的吧?
李庆秀笑道:“我们俩好像只是在信中认识过对吧?不过,这一见面就好象已经认识了几百年了,对不对?”
黄少芳想了想:“奇怪,还真是这样。”
“是吗?那我的介绍还是多余了?”
“哈哈哈……”
……
玉峰山下,一片沃野。
张天强牵着那头黑白的荷兰奶牛得意地来到田里,正想尝试用牛犁田,引得众土著人的围观。
张天强对大家说:“我们在大.陆汀州府老家时,就是这样用牛犁田的。就是在这牛鼻子上串根绳子,用牛轭在这边一驾,铁犁一下入土——犁个十担谷田也就半天的功夫。”
众人说:“敢好的东西?试来看一下。”
“吁——吁——”张天强立刻硬拉奶牛。企图给它驾上犁具。
结果奶牛并不听使唤,急得张天强一头大汗。
这时,玉峰山下的路上。
一队全副武装的荷兰士兵,在一个地方通事的带领下,正以急速前进的脚步、摸索前进的队形朝村子包围过来。
众村人正在看稀奇,驯牛正驯到关键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有一小队荷兰士兵寻牛而来了。
村民甲慌张道:“快,快,红毛番来了——红毛番来了——”
村民乙看了看四周:“看样子是想包围村子。”
江爱真也慌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急什么急?”张天强嘴上说不急,心里却一时慌了神,不知怎么办才好。
村民们则纷纷劝他让他赶紧逃命。
“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对对对!赶紧逃命要紧!”
江爱真也催他:“你到是拿个主意啊?”
张天强前后打量了一下奶牛,突然急中生智。
“急什么?看我的!”
张天强冲回屋内,端出他平常写字用的墨水和毛笔,然后用毛笔将奶牛白色毛皮的地方全都涂染成了黑色,转眼间黑白花奶牛就成了一头黑色的黄牛。
“哈哈哈——”
目睹这一事件的众村民和江爱真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时,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荷兰兵在果然荷枪实弹地包围了整个村庄。他们端着枪不让人出入,正挨家挨户地搜寻那只丢失的奶牛。
一个荷兰兵喊着:“野蛮人,你们看见我们的奶牛了没有?黑白圈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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