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_」当纪宝丰再一次从人群里杀了出来,手上抱著几张做记录的纸片,这才算想起了这个外甥,一边喘著气跑回自己的号间,一边头也不回的朝许平喊了一个字。
许平看著屋里那些工匠们的兴奋劲,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毛骨悚然。赶紧跟著纪宝丰的脚步彻退,这帮家伙哪是什么工匠,一兴奋起来估计土匪强盗见了都会被他们给吞了。
回到了号间里,许平一看他们已经把火炉弄灭了,都跑出来在外面的小炉上,开始聚精会神的研究著钢条和那些纸片上记录的含量,一边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著被他们几乎是绑回来的两个同行。
「舅……_」许平根本就插不进去话,这帮人似乎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对、对,先试一个!_」纪宝丰众人讨论了好一会,决定动手试试钢条能敲打的时候硬度到底怎么样。
「我……_」许平话都没说出口,就见他们呼啦一下全忙开了,几乎把自己当不存在一样。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索性不去打断他们的思路,跑著帮忙搬起了煤块。
众人也没在意许平的存在,似乎很习惯了有新的陌生人加入。再加上纪宝丰一直没开口说话,脸色凝重的调节著温度,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个干苦力的是当今太子,一个个热火朝天又异样兴奋的各自忙活著。
许平心里兴奋而又紧张,希望真的能出现更强的冶炼技术提高军队的实力,但又害怕这刚见了一点曙光的新金属没办法使用,心里的矛盾啊!
「荒唐,实在太荒唐了。堂堂太子还有国舅居然挤在这干什么铁匠的活,这要传出去的话皇家的面子还摆在哪?这还不让天下人笑话了!_」_
纪欣月满面冰霜的走进了天工部,礼佛结束后,一听说儿子竟然夜里大闹皇宫,结果受伤本来已经又气又担心了,送走莲池母女两后,再一听太监禀报说哥哥和儿子竟然窝在天工部里打铁,顿时气得是火冒三丈。
肖管家跟在后边吓得面无人色了,自从进王府后几乎没看过这安静典雅的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再一细想太子也确实太荒唐了,要是开口的话没准会引火上身,也就战战兢兢的跟在后边没敢说话。
纪静月在旁边反而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也气呼呼的说:「就是啊,这算什么事!本来大哥就已经够让人操心了,这平儿还跟著乱来。现在大哥在江南已经算是一个笑柄了,爹都快被他气疯了,现在可好,这一大一小都成精了一起胡闹。」
「你们也是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都拴不住。本来搞什么商部之类的就让天下百姓议论纷纷,这下可好了,居然还跑去打铁,这让我怎么说你们好。」纪欣月朝旁边一个娇弱的少女劈头盖脸的训斥著,看来真的是气得不轻,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欲红了。
倒霉的程凝雪低著头没敢说话,本来是忙著送一批新挑选的难民进来做工的,现在顺路碰上了大发肝火的纪欣月,自然是连带著成了她发泄的对像了。
程凝雪虽然感觉有点委屈,自从进府以后许平已经很久没找过自己了,下人们和其他的女孩子都觉得自己肯定是他的人,但他却没有半点的表示。闲暇之余看著赵铃越发的受宠,心里有点羡慕也有点吃醋,为了能引起这家伙的注意这才帮忙起了天工部的事。
哪里想偏偏撞枪口上了,被皇后娘娘逮了个正著,劈头盖脸的一顿说自然是不敢顶嘴,也是吓得马上就跪在地下不敢说话,委屈的眼泪忍不住从已经发红的眼睛里掉了下来,但低著头也不敢哭出声来。
纪静月看著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的程凝雪楚楚可怜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赶紧出言制止了纪欣月乱发脾气:「姐姐,你也别怪她了。平儿这孩子平时是谁的话都不听,她们女孩子家的哪有去管自己男人的,你别骂人家小姑娘了。」
「起来吧!_」纪欣月的身份自然不会去懧错什么的,只是示意还跪在地上的程凝雪起身,就又秀颜尽愁的叹了口气说:「哎,这孩子实在太乱来了。平日里放浪不拘我也不去管他,这干的事越来越过分了。」
她一不发脾气,气氛反倒是有些尴尬起来,现场的人没一个敢说话的!即使是纪静月也知道,姐姐要不是真的火气大了,绝对不会乱发火的,所以老实的闭上嘴,不敢编风点火。
程凝雪站起身来,一边轻轻的擦著眼角的泪水,一边感激的看了纪静月一眼。又马上战战兢兢的跟在了纪欣月的后边走著,即使眼前的人不是许平的母亲,但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小小的民女自然是诚惶诚恐了。
「别怕,姐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而已。」纪静月轻声的安慰了她几句,到底还是青涩的小姑娘,被纪欣月说了两句就已经吓得走路腿都有些发抖了。
「哈哈,成、成成功了!_」_
一群人还没等走近呢,拐角处一个全身黝黑的人跑了出来。一听这标志性的结巴就知道肯定是纪宝丰,后边跟著一群有说有笑、特别兴奋的人,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刚挖完煤出来的一样,除了牙和眼睛看不见别的器官。
「赶紧、赶紧找把剑试试。」许平随后拿著一把只是缠著布条的刀走了出来。根据后世的经验,觉得还是打造出日本刀,也可以叫唐刀的造型是最好最实用的。劈、砍、刺无一不能。是战场上十分实用的凶器,刀身银白透亮,寒光闪闪,把手处只是简单的用布包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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