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重地捶了邹宁远手臂一下,“你也只维护着那丫头,不肯帮自己亲生女儿。”
邹元杺是邹宁远嫡亲的女儿,怎会不疼?
但前些日子邹元杺居然寻恶狗来吓元槿,这事儿在邹宁远的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在他看来,女儿再这样下去,不长长教训的话,往后怕是要成了个不识好歹的骄纵之人。所以,之前在老太太那里,他为杜氏求情的话语比较多,但是邹元杺,只略微提了一句罢了。
“让她在家养养性子吧。”邹宁远不欲多说,转而问起了邹元桢的情况。
邹元桢的东西,老太太已经提前为她准备好了。
杜氏没提老太太那一茬,也没说是元槿陪着邹元桢去选的,只将邹元桢备好的衣裳首饰一件件讲了。
邹宁远本也不太管后院的事情,听说静雅艺苑的女孩儿们可能会有表演,故而多问了几句。如今只当是杜氏给庶女准备得妥帖,他甚是欣慰,就答应了杜氏,和她一起去邹元杺那里看了看女儿,又仔细吩咐了女儿一番。
因着之前得了母亲的叮嘱,邹元杺心里头再不甘愿,也摆出诚恳真挚的表情,一一点头应了。
看到她这样听话,邹宁远先前的怒火就消弭了几分。当杜氏再问他,能不能带邹元杺一同去观赛的时候,邹宁远已经有些松了口。
“那次恶犬事件,当真不是元杺故意所为?”
“她哪里认识那姓王的去?还不是那香雪……她这边跟杺杺说的是一套说辞,在那什么王大哥面前,又是另一套说辞。结果搞得对方以为是我们杺杺的主意要来害人,一口咬定了她不放。”
邹宁远听了后,有些犹豫。
据说,当时香雪只是哭,什么话也不多说。老太太有了定论,当机立断把香雪杖责撵了出去,又责罚了邹元杺。
“明儿早再看看吧。”他道:“明天早晨我去见母亲的时候,再问一问母亲的意见。”
杜氏听了这话,觉得有戏。心下暗喜。
可是邹元杺在父亲那里吃了数落后,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父母前脚刚走,她接着就去邹元桢的屋子里好一通闹腾。
——往常她在父亲那里受了气后,便会去寻那个总得父亲赞誉的庶出姐姐,拿她来出气。已然成了习惯。
这回她去的时候,可是巧了,恰逢邹元桢正在挑选第二日要穿的衣裳。
那几件光鲜亮丽的崭新衣裙刺痛了邹元杺的眼。她恼羞成怒,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把剪刀,三两下就把衣裳都给剪烂了。
邹元桢的丫鬟看邹元杺拿着剪刀不肯罢休,忙偷偷溜出屋子去叫二老爷。
邹宁远赶过来的时候,姐妹俩不知道起了什么争执,邹元杺居然拿着剪刀正威胁地朝着邹元桢大喊。
邹宁远一把夺过剪刀,扬手就把邹元杺推到一边。气得十指微颤,指了她,对杜氏怒声道:“看你教的好女儿!你刚才跟我说,她知道错了,所以即便出去也不会惹事?她就是这样沉稳温顺的?!”
邹宁远即刻下了死令,第二天,所有人都必须把二姑娘给看牢,不准她出去半步。
看着强颜欢笑脸色苍白的邹元桢,邹宁远心里头十分歉然。可是那些被剪的衣裳,他也无力回天,只能让人多拿了些银子给邹元桢,让她改日自己再重新去选几套。
当晚,邹宁远没有去正屋,而是歇在了邹元桢的生母李姨娘的屋子里。
自打身子康健了许多后,元槿惯来是早睡早起。这些事情,她睡前还不知晓。待到听闻,已经是第二日了。
“大姐姐的衣裳全部都被剪坏了吗?”元槿问樱桃:“难道就没一样完好的?”
“可不是。”樱桃叹了口气,“当时大姑娘正在整理新衣裳,全部都铺开了在床上搁着。谁知二姑娘那么手快,摸了剪刀就给剪了。”
元槿暗暗叹了口气。
大姐姐性子温和,在脾气火爆的邹元杺跟前,想必是捞不到什么好去的。
难为大姐姐这些年,当着邹元杺的面还对她诸多维护。也是不易。
正这样想着,便听葡萄进屋说道:“姑娘,大姑娘来了,说是有急事寻您。”
元槿心里头的同情心正泛滥着,也顾不得自己的头发还没完全梳理妥当了,忙让葡萄把邹元桢请到外间。她则让樱桃赶紧大致地梳拢一下,先去看看邹元桢到底如何了。
邹元桢眼睛红红,想必是哭过许久。好在眼睛没肿,晚一些敷一敷便能好了。
元槿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得说道:“姐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不必难过。一会儿我们先绕去衣裳铺子买几件,虽不会完全合适,但拖过今日去定然是没问题的。”
“可我哪儿来的闲钱去买这些?”邹元桢没提邹宁远给她的那些银子,叹道:“即便是买到了衣裳,没有合适的首饰相称,怕是也不好的。”
前些天她们去选购物品的时候,首饰和衣裳都是根据用料和花色相称着来挑的。她这样一说,元槿也有些犯了难。
这时,邹元桢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我记得妹妹那日出去的时候说过,你这里有几身衣裳太大了,穿不上……”
她这样一提,元槿恍然大悟,忽地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当初邹元杺用恶犬吓她,第二日,恶犬主人便遣了人送来了一些东西。有两身锦绣阁的衣裳,还有两套首饰。
只是,对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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