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看着面前的饭,实在提不起一点食欲。一盆腌过的烂菜叶,三碗清澈见底的粥。
这是张夜穿越到大唐的第一顿饭,直接给张夜一个下马威。其实张夜前世也穷过,穷到吃一个周的泡面,在公司也叫最便宜的外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饭,起码口感上还说的过去,不至于难以下咽。这个腌烂菜叶的口感实在是,又咸又涩,还有一股腐烂的气息,吃上一口,好像置身于散场的菜市,各种另人不愉快的气味一起涌了进来,如果有开关,张夜很想把自己的味觉和嗅觉关掉。
但是不仅关不掉,穿越后的张夜五感还格外灵敏,所谓五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有一利必有一弊啊!张夜仿佛看到了自己捂着鼻子上大号,不禁苦笑。
飞快的喝完粥,张夜表示自己吃饱了。张老爷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张家以前是大户,吃穿用度自比一般人家高上一等,不用说张夜,自己也是吃不惯,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张夜在和千年后的饭菜做对比。
“赶明儿把人参拿去药铺卖了,再买只鸡,给你们两个补补身子。”张老爷做了决定。
梁画闻言道:“爷爷,夜哥既然大好了,明天起就要温书,将来总要考取功名的,花钱的地方还多。”
这话说的委婉,但张老爷也听的出来,张家不比以前了,自己不能再拿出老爷的作派,花钱大手大脚。张老爷没有生气,反而颇为欣慰,这个孙子媳妇会持家,话里话外也都以张夜为重。
但他也有担心:“小夜读书是没有错,可这场叛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叛乱一天不平,科考就一天无法恢复。”
张夜就坐在旁边,以一个二十一世纪燕京大学历史系专业生的修养来看,这场叛乱离彻底平定还要七年之久。但他不能说,这个秘密哪怕这两个最亲的人也不行。
梁画温言道:“我虽然不懂打仗,但是说书先生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想再怎么打,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张老爷点头称是,梁画的父亲梁文青就是张夜的教书先生,梁画从小耳濡目染,蒙过学,也粗读过一些书,在唐代的女子里,也算有些见识的。
但是张夜并不想读书,他另有打算,于是开口道:“爷爷,这枝人参先不要卖,我另想办法搞点银子,张家的祖宅也要重建。另外,我不想读书了。”
梁画急道:“夜哥。”
张夜打断她的话道:“画儿,你不要急,先听我说完,爷爷说的有道理,这场叛乱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即便结束了,朝廷百废待兴,科举制度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新建立起来。最主要的是,我身负深仇,父母被杀,先生被害,安匪还在四处兴风作浪,隔三差五便在村里劫掠,让我如何安心读书。”
梁画软语劝道:“一切都会好的,假如你父母和我爹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安心读书。”
张老爷也劝道:“你是咱们老张家最有希望考取功名的人了。”
张夜摇摇头,继续道:“大唐陷入,我不能挺身而出,是为不忠,父母深仇,我视而不见,是为不孝,兵匪祸患乡邻,我冷眼旁观,是为不仁,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我却不能护得你周全,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还怎么有脸读圣贤书。”
梁画听了张夜的话眉头皱起,似乎有了心事。张老爷看着张夜,感到他的变化,但他已经认定是苦难让自己的孙子长大了,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要参军?你还这么小,要不再等两年。”
张夜摇摇头,参军?去县城当兵最多派去站岗守城墙。想要守卫家乡,只能靠自己。于是说道:“我要组建地方团练。”
此言一出,张老爷大吃一惊,地方团练就是地方武装,张夜要自己练兵。
“你知道组建团练有多难吗?要县衙批准,这多半是不给批的。还要请教头,兵马粮草,哪个不是无底洞,有大把的银子也不够填。”张老爷也是有见识的,一下子指出无数难题。
张夜道:“我们先做出成绩,不怕县衙不认,其余问题也都可以慢慢解决,爷爷只要相信我就好,这件事急也急不来,要徐徐图之。”
三人商量到天色全黑,张夜总算说服了爷爷。张老爷其实也不大相信,张夜能建成团练,只当小孩子一时心血来潮,等真正干起来就会知难而退了。毕竟都是泥腿子庄稼汉,平日里习惯了逆来顺受,虽然痛恨安匪,却鲜有人起来反抗。
累了一天的张老爷起身去休息,梁画拿了碗筷去屋后冲洗,大唐的夜没有电灯,张家现在落魄的连油灯也没有,梁画只能借月光洗碗。
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张夜感觉有些空虚。前世的自己每天忙忙碌碌,很难有机会沉静下来享受这样一个夜晚,大唐不仅没有电灯,也没有电视,县城之外的夜生活有些低调,除了造人就是睡觉,张夜有些伤感,最主要的因为没有手机了,张夜举起手在虚空摇了摇,和过去的生活做别,别了!我六位数的qq,别了!我的贴吧和微信。
左右无事,张夜去屋外转转。大唐的夜色撩人,整个夜空宛如一张巨大的黑幕,满天的星斗密密麻麻,一弯新月浅挂东南,散发着动人的光芒。张夜震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夜空,也从来没有想过夜空可以这么美,前世的张夜生活在北京,每天生活在雾霾之中,偶尔抬头看天,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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