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怀碧对这位六公主还真不陌生,乃至于,她对于接下来段聆韵需要参加的剧情也是一清二楚。
纵观全文,谢怀碧觉得段聆韵大约就是低配版王语嫣,她博览众长,见多识广,只是体弱多病,大多数的知识都停留在理论层面上,又极少离开皇宫,养得冰清玉洁不谙世事。
半个月之后的四国药会,是她十六岁办了成年礼以来第一次离宫。
海宁的皇帝十分疼爱这颗掌上明珠,为她请了各方各面的老师,丹药草木这一科,请的正好就是即将要发掘楚燚炼药天赋的楚家五长老。
“六公主。”楚五长老起身简单地朝谢怀碧行了一礼。
“五长老多礼了。”谢怀碧笑了笑,眉梢眼角都是少女的娇俏天真。她带着两分雀跃问道,“今天要教些什么呢?”
“六公主想听什么?”
谢怀碧想了一会儿,脆生生道,“我听说前段时间,洛城的大比刚刚结束,楚家有个年轻人拔得了头筹?”
楚五长老乐了,他本来就喜欢楚燚这小子,听见六公主问起,自豪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那小子名叫楚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沉寂了十年才重回高处,原本我倒也没想到他能一举成为大比胜者,看来还是老夫太谦虚了。”
“他也是五长老教导的吗?”
“当然了!”楚五长老大言不惭地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楚燚这小子天赋虽高,但慧极必伤,反倒容易分心,没人管着可不行。”
谢怀碧笑着给他戴高帽子,“那这个叫楚燚的人能获胜,想来和五长老的教导也脱不了关系。”
“那是,那是。”楚五长老笑得眯起了眼睛,更加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就差把楚燚刚出生时的糗事也拿出来说上一遍了。
谢怀碧捧场地从头听到尾,随口抛出几句感叹就轻而易举地引导了话题的走向,被引导的人根本没有意识。
讲了许久,楚五长老意犹未尽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年纪轻轻,就是颗痴情种子。”
“专情不好吗?”谢怀碧天真无邪地问。
楚五长老失笑,“您问的这个问题,老夫不好答啊。”
段聆韵养在深宫,又自小受宠,几位兄弟也将她捧在掌心,十几年锦衣玉食没受过委屈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她当然会是和一个专情的人过完一生的,但修炼者可不同。
楚燚的生命不知几何,他的伴侣若不同样是个修炼者,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短得和一眨眼没有两样。
“专情这件事情因人而异,情深不寿的故事,六公主应该都听过。”楚五长老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道,“楚燚有个喜欢的小丫头,这几天似乎生了重病,把楚燚愁得眉毛都要掉了。”
生了重病的某人一点也不心虚,还有闲情逸致担心地轻呼一声,“那怎么办?五长老能治好吗?”
“不能。”楚五长老叹息,“我去看过了,那丫头一梦不醒,睡得十分蹊跷,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就是魂魄离体么,想召回去还没那么容易。
谢怀碧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现状,晓得自己还没有灰飞烟灭之后,着实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应该和在幻境中那次短暂的附体一样,她不用多久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谢怀碧是这样设想的,但一连过了一周,她仍然安逸地住在海宁皇宫里当着她的六公主。
这个就有点不科学了。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科学不科学的。
谢怀碧眼下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身边又时时刻刻都跟着人,找不到方法联系楚燚,只好安安稳稳地走着六公主的日常,扳手指倒数着药会开始的日子。
六公主段聆韵和楚燚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药会的第一天。
在数日子的时候,谢怀碧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她也也不知道有些神神道道情绪不太稳定的楚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接下来是不是一个不小心就要走火入魔。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四国药会举办的日子,段聆韵在前呼后拥的保护之中离开了皇宫,前往药会的举办地点:江造。
江造是个奇特的地方,它早些年其实是划分在海宁的一块国土,在某场战争之中几经变更所属权,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居然成了中立地点,算是个另类的和平区。
因而四国药会就选址在了江造展开,三年一度,今年正好举办盛会。
这片大陆就只有四个国家,由四国共同参加举办的药会是何种盛况无须赘述,来自天涯海角的各路药师都会赶来此处,试图获得机遇,或者至少赚取金钱、药方,等等。
而更多心怀抱负的年轻药师们,目的则是雄心壮志地赶来参加药会的重头戏:药比。
这场多方面考察药师们能力、志在选拔新入门药师、含金量极高的大赛,每三年间都会引起大量的关注。
一旦取得头名,便可立刻名扬天下,这不是人人都能抵挡得住的诱惑。
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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