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我心头大震,声音也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钱长鸣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叫我楚大小姐?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我差点以为他在叫别人。
“这屋子还有没有旁人?”钱长鸣打量了一下四周,显得很谨慎。
“没有,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一个,这位公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先站起来说吧。”以前进皇宫,那些太监宫娥,一见我就跪地请安,但今天一个七尺男儿跪在我身下,我觉得很不安。
看他的态度如此恭敬,应该是友不是敌,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不敢马上承认,毕竟如果他是那死皇帝派来的,我就危险了,我将心头的惊涛骇浪强制压了下来,但心还是砰砰直跳。
“你是不是西京楚家大小姐楚合欢?”钱长鸣看着问,目光充满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他的脸还带着微微的红,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你是谁?”我问他,因为激动声音显得有点尖。
“楚小姐,不要担心,在下钱长鸣,是你爹楚傲天的手下,明是凉州的茶商,实际替你爹管理凉州的盐矿,世代皆忠于楚家。”
“多年前你爹曾寄来一封信函,信函里面说小姐嫁秦家三公子秦剑为妻,但主公心中不安,同时也预感自己命不久矣,生怕秦剑在他死后背弃承诺,伤害小姐,要我时刻关注你在西京的情况,万一有一天小姐被秦三少所弃,请我代为照顾。”
“信函还附有小姐画像一张,所以当日小姐出现在琴艺大赛,我就已经认出。”
“只可惜西京与凉州路途遥远,长鸣得知楚府被烧,小姐出事立刻赶过去,只是已经找不到小姐,其实我应该早点将人安插在西京,万一小姐一出事,就立刻带来凉州,只是那会我爹病重,这一耽搁,就已经失去了小姐的踪迹,完成不了主公的嘱托,长鸣这几年寝食难安,每每想到你爹,就羞愧难当。”
“琴艺大赛与小姐见了一面,长鸣狂喜,本来已经约了小姐相见,但不想小姐并不出现,长鸣不死心,在相约酒楼一直等了七天七夜,最后只得死心离去。”
“此后两年,在下明查暗访,可惜都没有小姐踪迹,想不到小姐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
“不过这几年,除了在下在寻找小姐,还有四拨不同的人也在疯狂地寻找小姐,因为分不清是敌是友,生怕将他们引到凉州,所以我只敢按记忆画下小姐身边丫鬟的画像,不想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碰到小姐,看来是老天眷恋。”
说到激动处,钱长鸣的声音竟然微微抖动了,可见他情绪波动之大。
钱长鸣竟然是爹的人?我说不出这一瞬间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感觉眸子发烫,似乎又泪要滴出来,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我总以为我的爹不喜欢我,甚至是厌烦我的,但想不到他临死之前,还思量着如何给我留后路。
爹临死前交那沓地契给我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他明知我傻乎乎,明知我什么都不懂,还是将他一生的心血交到了我的身上,结果被骗得精光,想起心中悲痛,但又愤慨,我如何对得起爹?
“钱公子有没有察觉这四拨分别是什么人?”我将情绪压下来问,其实我猜测一拨是西天翼的人,新登帝位那会,有很多大的障碍等着他扫除,他还来不及对我下手,如今根基稳固,想起过去恩怨,这小人会放过我的?我楚家的宅子八成是这挨千刀烧的。
“身份都很神秘,查不到,并且我也不敢查得太明显。”钱长鸣回答。
“那就不用查了,免得打草惊蛇,将真的豺狼虎豹引来了。”看来日后我行事要更加低调了,尤其不能再女装示人,毕竟我的仇家来头不是一般的大。
“小姐,你是怎么来到凉州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凉州离西京最远,一直与西陵处于敌对的关系,我觉得这里最安全所有来了。”
“这一路,我帮人抬过尸体,倒过夜香,在酒楼做过洗碗工,甚至做过乞丐,先苦后甜,在凉州我遇到冷老爷子,他好心收留我,我就在这里扎下根来了。”这些年的经历概括起来就是寥寥数语,但当中包涵了多少心酸?
“小姐,你受苦了,如果我早一步赶到西京,就不会让小姐颠沛流离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主公。”钱长鸣的声音哽咽,目光带着深深的愧疚,但其实我应该感谢这一段经历,否则我不知道人情冷暖,不知道要善待弱小者,而不是肆意欺凌。
“你为什么叫我爹做主公?小时候我很少接触到我爹,爷爷奶奶也很早被我娘气死了,所以我对爹,对爹的族人都不大清楚,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你能跟我说说我爹吗?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我都爱听。”
“主公在信上吩咐过,如果有一天小姐强大得可以肩负起楚家的重担,要我将楚家的一切说与小姐听,否则知道得越少越好,就让小姐快乐无忧地过一辈子。”虽然我很想了解我爹,但听他这般说,我也不好勉强,希望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强大到让爹放心,强大得可以接替爹肩膀上的担子。
“对了,小姐怎么今日住在罗爷的家里?”钱长鸣好奇地问。
“我来到凉州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女扮男装,他们叫我罗爷。”这回轮到钱长鸣震慑当场了,那嘴巴好久都没合拢回来。
“别站着了,坐下来吧,我爹曾说过他在凉州有两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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