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是受软不受硬的主,看到北浅浅渴求的眼神,不停地摇晃我手臂的小手,我的心软得一蹋糊涂,只是想起那日铺天盖地的黄蜂,我还是有些后怕。
“浅浅,你不怕黄蜂吗?树上也许有很多马蜂窝,如果被蜇到很痛的。”听到我这样说,北浅浅的脸白了白,但一会她指着那棵树对我说,她还是很想上去,目光带着一股坚定,也许她渴求爬树,就像我渴求变成鸟儿飞出这座皇宫一样,一时感同身受,我决定豁出去。
“那娘带浅浅上去,浅浅你可不要动哦。”听到我这样说,北浅浅既兴奋又紧张,那软绵的手竟然变得十分有力度。
我搂着她的纤腰,腾空上树,一手敏捷攀到一根树枝,然后借力稳稳当当站在树上面,另一只手将浅浅,轻轻放在一个较为平稳的地方,北浅浅许是从来没有上过树,刚上来的那一会,紧张得小脸都白了,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掉下去似的。
“浅浅不怕,有娘在这里呢?你看外面多漂亮。”听到我这样说,她显然镇定了不少,敢到处张望了,但两只手还是紧紧抓住树枝,一动不敢动。
第一次上树,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显得有些害怕,所以在树上逗留了一会,我就抱着她下树了,毕竟她是堂堂北国公主,学着皇家礼仪长大,不同我这种野丫头。我估计这次之后,她这辈子对上树都没啥想法了。
但让我意外的是,第二天她又求我了,这次她在树上胆子大了些,敢动了动,第三次她的手敢攀援周边的树枝,然后移动身体,第四次她已经敢叫了,虽然声音不大,但确透着兴奋,就是表情也很放松,但树下那一干宫娥却紧张得要死。我已经跟她们说,我会好好看着她,但她们依然不放心。
“上次捅破马蜂窝,你还没怕够?看来太妃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从密道上来,北天帆正懒洋洋躺在床上看书,但看见我上来,目光已经冷飕飕在我身上巡逻,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树上已经没有马蜂窝,本宫命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皇上不必担忧。”
“被马蜂蛰几处,大不了就痛上几天,但皇姐不会武功,如果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怎么办?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带皇姐上树。”北天帆的态度很强硬。
“既然皇上让本宫去陪公主,那怎么陪自然是本宫说了算。本宫能带公主上树,自然能保证公主的安全。”我也不甘示弱。
“你能保证吗?”
“皇上,你对本宫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他瞪我,我瞪他,他的目光带火,我的目光含冰,不知道冰灭火,还是火烧冰?
“朕不许。”我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再次冷飕飕地说,我装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走了,第二天,我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北浅浅每天都要求我抱她上树一次,次数多了,我发现她的目光总落在同一个方向,深深地凝视着,似乎是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浅浅,你在看谁?”
“没——没——没看谁。”北浅浅显得有些慌乱,脸庞漾上朵朵桃红,一脸的娇羞,这个样子像极一个怀春少女,是浅浅心里有意中人,还是她太寂寞了,渴望到外面的世界去?
从树上下来,我们就画画,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的画技已经有很大的进步,虽然还画不出北天帆的神采,但看着已经知道我画的这个人是北天帆,虽然北浅浅还是说画得很丑,但我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我每次来北浅浅都欢蹦乱跳,每次临走的时候,她都扯着我的袖子,问我能不能不走?问我什么时候才来看她?那样子像被人遗弃的小猫,看着很是可怜,我觉得她是太寂寞了,她跟我都是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但好歹我那笼子比她大,好歹我见的人比她多,我甚至还能偶尔从地道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而她就只能留在这座宫殿了,一直到老,甚至到死,想想这心就荒凉荒凉的。
“以前帆帆爬树,我总骂他,现在才发现挺好玩的。”北浅浅看着我,目光晶亮如天幕中的繁星,姐弟俩的眼睛又点相似,只是北天帆的比她要深邃一些。
“帆帆那是该骂,因为他不仅爬树,他还捅鸟窝,鸟蛋摔破了,鸟儿没有了,除了捣鸟窝,他还有石头砸池中的鱼,他这是杀生,浅浅不仅要骂他,还要狠狠骂他,浅浅这样做很好。”听到我赞她,北浅浅猛地点头,点完头朝我粲然一笑,这一笑太灿烂,耀了我的眼。
其实我小时候也捣过鸟窝,砸过小鱼,甚至从公孙宇那里骗吃骗喝的,我曾经做的坏事不比北天帆少,不过我现在变好了,这家伙却越变越坏了。
“我想骑马?”北浅浅突然对我说,声音很低,似乎在梦呓一般,目光如梦如幻,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我愣了一下,平日这家伙文静得不行,就算是在树上也高雅得想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不像我到了树上成了一直猴子,怎么突然想骑马来着?
“你想骑马?”我问北浅浅。
“不——不——不是——我只喜欢弹琴,画画。”面对我的探究的目光,北浅浅立刻否认,我的眼睛又没瞎,信她才怪?只是这里哪来马儿?就算有马儿这里的地儿不大,也不适合骑马驰骋。
“浅浅,这里有骑马更好玩的东西,我们捉蜻蜓吧。”
“捉蜻蜓?帆帆以前捉蜻蜓,娘你不是骂他吗?捉蜻蜓这不是杀生吗?”北浅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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