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谢飞彪道出了两个恶贼,他们就是先前提及的龙虎庄上“龙”与“虎”,乃“三头虫”黑如龙、“四爪鹰”黑如虎兄弟二人。谢飞彪道:“婺源县有一集镇,叫‘金牛’,黑家世代居住于此。黑如龙他爹叫黑成玄,为人奸猾,又精于算计,更靠着坑蒙、盘剥而起家。虽曾受到过前任知县宁大老爷的惩办,但并未能改变得他。家业逐步扩大、殷实(本来便有些家底),遂成本处的首富。三年前,黑成玄死了,黑如龙、黑如虎打成都府路永康军回来,接管了家业。哥俩继承了遗产还不算,把老子的贼手段鬼本事也继承了,而且有过之无不及,多了强取豪夺,成了镇上一霸,俨然土皇帝一般。更兼兄弟俩曾经上青城山,拜过高人,各学得一身的好功夫,哪个不怕他们?谁人敢惹?这黑如龙力大无穷,擅使一对独脚娃娃槊,又叫独脚铜人。两个脑袋加他自身那一个,就成了仨,所以人称之为‘三头虫’。虫乃大虫,虎也。那黑如虎亦是个强手,使一对短柄铁鹰爪,招路毒辣。两爪加其自身二爪,就成了四,以饿鹰喻之,故呼号‘四爪鹰’。因为家资雄厚,便于去年在镇外的马儿冈另起了一个小庄子,取名叫作‘龙虎庄’。修了庄墙,挖了围壕,募了三百壮丁,即庄客,以为保护。内中,其家自用之外,还建有好多的屋舍。通过卑鄙手段,强逼一些人家到庄里落户。当然,房子岂是让你白住的?需要自己出钱来买,还得高价钱。这还不算,搬入庄内的人家还要向黑家年年缴纳一笔数目不小的钱银,算是地皮税。道说这庄的地皮全是自家买得的,收你的税不悖理。又谁知是否?只他自家清楚。知县余钱斗受过他家不少‘孝敬’,自然不会来管。凡是住进庄里的人家,还须无偿地服黑家的劳役,被当奴隶、当牲口使。此兄弟二人抢男霸女,无恶不作,一带百姓恨之入骨,可就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官府却喜欢这种人,作一个鼻孔出气,也因为黑家多与官吏好处。黑家兄弟对本间百姓视若禽畜,甚至是草芥,随意便可冷心取哪个的命,可是对待官儿们,拿着跟亲爹祖爷爷似的,关系亲密得很,要不然能那般支楞?在饶、歙二州,乐平、浮梁、德兴、婺源四县,均吃得开。小弟我早有意除掉他们。今番其为官府做走狗帮凶,倒先来犯咱,甚为可恨。可惜此战未能捕到他们,为之突逃而去。吾亲眼所见也,未及遮拦。不如咱接下来伐罪于他,也为那间除祸患。攫取之家私,补充我山。若不如此,日后官兵再来,他们还会充当爪牙,与我不利。”白明珠点头。当下,先将众而还li(左山,右历)崌山。至于攻打龙虎庄,铲除黑家兄弟,稍后再作计较。
这日,有人报:“鲇鱼山的欧大王率领其山喽啰来投。”原来,欧浑在鲇鱼山上老是觉得没意思,晓得li(左山,右历)崌山人众好汉多,不如也来充充势力,图一个热闹。于是,弃了山寨(并没有烧,而是留给了可能的后来者,也便为自己留备不虞),上了li崌山,并了伙。大喜事一件。白明珠、谢飞彪、童侗、东方破败、欧浑五条好汉聚首一处,商量怎样来打龙虎庄。那里是人家的地盘,有所依靠,斗勇相持是不稳妥的,还当智取。最后商定,先派人打入龙虎庄,博得黑家兄弟的信任,再一步里应外合,大破恶庄。于是,先由童侗、欧浑如此这般行事。二人准备了一下,去了。
“飞捕”童侗与“铁条凳”欧浑欲行打入龙虎庄,首先须化妆,而不仅仅是乔装。特别童侗,因为曾做过本县都头,去的地方多,难免熟脸的人多,一定不能让人认出来。否则,便要坏事。他本来是短胡须,这回粘了长须,黄脸弄成个黑脸,同欧浑一样。二人扮成打把式卖艺跑江湖的,本来想着进龙虎庄来这,但是外来人口不让随便进。他俩只好转到了金牛镇。不妨,这里距离马儿冈很近,黑家在这儿有很多产业。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龙虎庄那边马上知道。二人便在黑家所开设的赌场不远的地方撂下了场子,引来了不少人的观看。但同时也招惹来了黑家的爪牙,上前行欺负。有个小子张口便要三吊钱的税利。如今集镇地皮成了他私家的敛财场所,买卖铺户除了上缴公家一部分赋税之外,还要奉黑家一份。住户也要有所表示,当然便是给钱了,没有什么名义。若有人不交,不予你“保护”。便会有凶徒进你们家里,或砸或抢。外来撂地摆摊卖东西,或为其他,比如象今日童侗、欧浑这样卖艺,也不会便宜了,自有人横眉竖眼到面前收钱。童侗道言:“要钱没有,要命却有一条。”怒了三五找事的坏种,挽起袖子要打人。童侗与欧浑当然不会吃亏挨捶,也毫不在乎对方,飞起拳脚,把这班人打跑了。黑如龙恰好今日在镇子上,有人给他报了信。黑如龙大怒道:“谁人大胆,也敢太岁头上动土,来吾之地盘闹事行凶?此还了得?”气哼哼,晃荡荡,来在出事地。
童侗、欧浑并没有逃去,那里候着呢。黑如龙大喝道:“呀,呔,那两个耍把式的鸟人,何敢来魔家的一亩三分地内滋事?不想活了吗?”童侗、欧浑甩脸一看,吓,来了一条恶汉。这位平顶身高在一丈开外,阔膀粗腰,状如水牛。生一张红脸,猴子屁股似的,又多两块白癣在下方,连着脖颈,十分的厌看。身穿黑绸子袍,扎着金色腰带。童侗同黑家哥俩的父亲黑成玄见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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