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会把他放下,就能开开心心地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认为不会。
爱上了就像一颗种子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硬是要把它□□,心便会受伤。要是它的根抓得太紧,这样一拔,心也跟着废了。
我跟着法王坐了一次坛,毫不意外地,在道场上见到了伊娜。她看起来安安静静的,跟着众人一同跪拜,一脸的虔诚。她始终低垂着的眼眸却藏着一汪清泉,让人感觉到这样的双瞳中随时能溅出星星点点的水花。
我看得心生不忍,抬头又看了看莲座上的神。他的目光里载着道场上所有的听众,没有专注于某一个人,某一点。
道讲完了,法王没有停留,在众人的叩拜中退回了内堂。我偷眼回望,见到信众陆续起立散去,而伊娜却仍跪在那儿,没有站起来。
我随法王回了书房。他拿出经书阅读,却停在某个页面上,一直没翻到下一页。
呆坐了许久,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外面庭院的地上,积水渐渐地汇成小溪,流向低洼处。
康瑞进来见过法王,呈上了一封信,信封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法王接过信,信封上的字已化开。
“她人呢?”法王问道。
“应该在外面吧,是守门人拿过来给我的。”康瑞答道。
法王一听,“霍”地站起身,看着是想往外走。随即又定住,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我看得心里焦急,就要往门外冲。
“雪影,别去!”法王叫住了我。
我站住,想看看他打算怎么样。
只听他对康瑞说:“你去门口看那个姑娘还在不在,叫她回去吧,我没空见她。”
康瑞领命正要退出,法王又补充了一句:“给她带把伞。”
康瑞退了出去,法王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封信发呆。
开?不开?看?不看?看了,怕自己忍不住要冲出去追她。
最后,经过一番挣扎,法王打开了那封信。
信纸湿了,上面的字迹模糊了一片。法王从旁拿过蜡烛点燃,手托着信纸在火舌上慢慢烘烤。
纸上湿的地方渐渐干了,可惜有些字已化去,点点画画合成了一幅水墨画。
隐约可辨得出一些字:
oo抛o何oo?
oo音。
oo掩,oo,月o沉。
争忍ooo?怨oo。
oo心,oo心,
oo相o深。
这封谜语一般的信,应该是一首诗,却不知是哪一首。法王皱着眉头看了很久。
最后云散雨收,法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迅即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道:
永夜抛人何处去?
绝来音。
香阁掩,眉敛,月将沉。
争忍不相寻?
怨孤衾。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谜底终于揭开了。
“她这次总算没有抄错。”法王悠悠地说道。
知道了就该去找人家呀!
可这个法王还是坚持着他的信念,死憋着,忍着不去找。唉,人家已经给你写情诗了,你还这样子对人,也太冷酷无情了吧!
法王的说法是:“如果我现在不忍着,之前所有的忍耐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你也想伊娜以后得到幸福吧,我给不了她,也希望有人能给她。”
说得无私无悔,真是心里面那一句?
又是一个午后,法王在书房里写着经文。
得瑞又过来奉茶。他说:“尊上勤于研究经文,用眼伤神,所以我在茶里放了菊花枸杞子,有明目安神的功效。尊上您试一试。”
法王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谢谢你,得瑞。”然后搁下茶盅,又继续看他的经文。
得瑞站在旁边瞧了他两眼,又说:“尊上衣服上的扣子有些松了,让得瑞给您缝好。”
法王听他这样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扣子,也真有一个有些松动,他说道:“得瑞,不用麻烦了,今晚我脱下来给总管给我弄弄就行。”
“不麻烦,您把外袍脱下,我在这儿给您缝缝,很快的。”得瑞忙说。
拗不过他,法王只好站起来把外袍脱下来递给得瑞。
得瑞走到外面,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针线,随后坐到离法王不远的椅子上,一针一线地缝起来,很快便缝好了,把衣服置于嘴前,用牙齿轻轻把线咬断。他这一整套动作做得娴熟恬静,活像一个姑娘家在做针线活。
抖了抖衣服,得瑞走到法王身边,把衣服递了过去。法王很自然地站起来接在手上,翻手往身上穿。
正要扣扣子,得瑞上前想帮忙,法王忙阻止他说:“啊,不用,我自己行。不习惯这样。”说着,自己把扣子扣好。
得瑞看没什么要他做,于是便向法王躬身行礼表示要告退。
法王点了点头,“好,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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