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姜姑娘。”
姜婉看着侯钰,半晌叹道:“侯大人,你确定,这事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么?之前我已经伤心过两回了,不想再伤心第三回。”
侯钰见姜婉松口,顿时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姜姑娘请放心,你甚至都无需跟裴祐面对面。”
姜婉想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裴祐他对不起我,他不仁,自然不能怪我不义。侯大人,究竟想要我怎么做,请说。”
侯钰道:“很简单,只需你证明裴祐伪造他娘的遗书便好。我知道他娘临终前是你在照料她,你只需要证明他娘临终前并未给他留下书信,我们便可以借此来扳倒他,他倒了,他身后的首辅也脱不了干系!”
姜婉沉眸,她忽然觉得裴祐真是可怜。敌人那么多,除了李时献,还有要扳倒李时献的人。就像侯钰说的,只要能证明那封书信是假的,那么裴祐就是为了当官而不孝,连他亲娘的孝都不守。这个时代以孝为先,父母死都要辞官回去守孝,而裴祐若是被证实是为了当官娶妻而不守孝,这个污名是致命的,他不但立刻就会被人弹劾丢失官位,今后也肯定不再可能再次入朝为官。
而李时献这个岳父,在这件事上事脱不了干系的,至少他得担一个失察之罪,更有甚者,一旦查出他女儿早在婚前就有孕,他们完全就可以猜测说裴祐伪造书信一事是他指示的,一个想到当官,一个想要把丑事遮掩下去,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而事情的关键,竟然就是她这个最后照料了裴祐的娘,并送出书信的人。
裴祐啊裴祐,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你所有的谋算,就将化为泡影。
见姜婉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担心会受到牵连,侯钰道:“等这次的事情了了,姜姑娘和你的家人会得到一笔银子,我们会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报复你们。”
姜婉惊道:“侯大人,您这话说得我很害怕呀,送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对你们来说,所谓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土里么?”
侯钰忙道:“姜姑娘请不要这么说,我绝不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他顿了顿,颇有些无奈地说,“我小妹也在一旁听着呢,我可不敢对你不利。”
姜婉转头看了一眼侯清,后者连忙道:“姜姐姐,我哥哥他不会那么做的,你相信他!”
姜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回视线道:“侯大人……按照您这说法,我的风险也太大了,若不能拿出一个合适的价码,我可无法狠下心来帮您呀。”
侯钰道:“姜姑娘,你要什么,要多少,请尽管说。”
姜婉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也不要都,就给我一百万两银子好了。”
侯钰听得一呆,愣愣地问:“多少?”
“一百万两。”姜婉伸出一根手指,非常肯定地说,“我只要银子,没要黄金,已经很客气了。”
侯钰脸都要绿了,他就算一百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啊,就算是去贪,又上哪儿去贪这么多?
侯钰道:“姜姑娘……这……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姜婉道:“侯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把我一家四口的命都押在这上面了,一百万两银子我觉得并不多。您要是嫌多,这事我们就没办法谈下去了。”
侯钰脸色变了又变,眼神扫过姜婉那似乎在等着他答复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道:“怕是姜姑娘从未想过要答应我吧?”
姜婉面上并没有被戳穿的惊慌,只轻轻一笑:“侯大人,你知道你在请求我的,是什么事吗?你在求我的,是让我把我一家老少的命都搭上,很可能尸骨无存的事!就算我为你们作证,可就这么点事儿,你们扳不倒首辅,他掌权那么多年,很快就会回去的,到时候你们这些官员他动不了,倒霉的不就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了么?甚至,在他被你们拉下马的时候,他都能找人暗地里除掉我们来泄愤。侯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不能。”
“姜姑娘,李时献一人独大,把持朝政多年,朝廷上下乌烟瘴气,若不能尽快将他拉下马,大宋迟早要被他祸害!”侯钰见无法利诱,只得用大义来说服。
谁知姜婉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侯大人,您别觉得我是一个女流之辈就好糊弄。不过是党争罢了,何必说得如此热血,把您自己都感动了呢?或许你们内部是被李时献弄得生存不下去了,可在我看来,这大宋好好的,暂时还完不了。”
侯钰沉眸,谈话一点点深入,他就发下他果真是太低估了这个姜姑娘,以对待平常人的方法跟她谈话,谁知最后反倒被她嘲讽了。
侯钰道:“姜姑娘,你在市井,看不到李时献的所作所为,如今大宋看着歌舞升平,早已危如累卵。”他顿了顿,诚恳地说,“诚然如姜姑娘所说,我们这也不过就是党争罢了。可在党争之下,我……我可以保证的是,至少我希望朝廷能变得政治清明,好让所有有才之人都能各展所长,护我大宋子民,扬我大宋国威,而不是在日复一日的党争之中被打压,内耗……”
姜婉微微吸了口气,她只是想赚点儿小钱,好好过她无忧无虑的日子罢了,这样的政治话题,真是一点儿都不适合她。
“侯大人,我信你是个赤城之人,然而每一个党派上去,其实最终也会沦为被赶下台的前者。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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