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
半晌后,她有些扛不住这种气氛,鲜活的“良心”又开始咚咚咚跳个不停了。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赵澈的进一步“动作”,反倒听见他浅清的呼吸越来越平稳。
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徐静书扁了扁嘴,紧绷的身躯渐渐柔软下来,不知不觉又重新沉入黑甜梦中。
在她睡沉后,无奈的赵澈小心翼翼将她从怀里挪开些,蹑手蹑脚掀被下榻,抹黑拿了件披风出去了。
他径自行到寝殿门外不远处的廊下,站在风口看着面前纷纷扬扬的夜雪,任由呼啸寒风扑面吹灭满心的躁动火焰。
巡夜的侍卫们诧异地看过来。
“殿下,您这是……”
赵澈面无表情:“兴之所至,趁夜赏雪。”
*****
翌日清晨,徐静书睡到天光大亮才起身,问了人才知赵澈去储君府议事了。
雪后初霁的好天气,无事一身轻的新任信王妃殿下徐静书做贼似地叫来念荷。
“我之前让你悄悄收好的那个小箱子呢?”
“哦,在我房里呢,没人动过,锁得好好的。”念荷应了,赶忙回房将那小箱子取来。
徐静书接过箱子抱在怀中后,就一溜小跑着躲进书房里,将门闩紧。
抖着手从荷囊里取出小箱子的钥匙后,她早已经从头发丝红到脚趾间。不过她没有停下,颤颤开了锁,深吸一口气拿出里头的两本小册子。
她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该学的东西一定要学完。毕竟还欠着那谁一个新婚之夜不是?眼下正事忙完,趁着有空,该清偿的“债务”也不能再拖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总算步骤严谨到底从上册开始看起。
虽羞得头顶冒烟,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将册子上的画片与配文认真看完,偶尔遇到困惑处还会停下来,双手捧着大红脸蹙眉思索,谨慎揣摩。
到了下午,她就已经明白“新婚之夜”该做些什么了——
首先,要有一身比较好脱的薄纱袍子。
这个事情并不难办。
当初孟贞给她的嫁妆里有几身金红叠山绫袍子,轻、薄、透、柔,在她看来穿了跟没穿差不多,孟贞却说是新婚夜的上佳穿着。
鬼鬼祟祟回寝殿翻了好半晌,徐静书总算从柜子最深处翻出那羞人的叠山绫袍子。
怕被旁人瞧见,晚上沐浴时她特地拿了件黑漆漆的大氅将叠山绫裹在里头抱去沐室的。
戌时近尾,赵澈沐浴过后回到寝殿,才绕过屏风就愣在那里没再挪步。
徐静书虽是好端端躺在被窝里的,却特意将两手伸出来压在锦被上。她虽紧闭双眼,可透红的脸颊与颤抖的指尖透露了“她根本没睡”这个讯息。
白嫩藕臂在薄透的金红叠山绫下若隐若现。“窥一臂而见全兔”,用膝盖想也知厚厚锦被下是怎样旖旎的风光。
根据徐静书今日潜心学习两本小册子的心得来看,一般人在这时就能心领神会地领悟到某种无言的邀请了。
不过赵澈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一般人。
他倏地转身,哑声沉喑:“突然想起还有份急报没看,明日进内城赴宴时皇伯父或许会问的。你先睡,我晚点再回来。”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走了……了……
目瞪口呆的徐静书拥被坐起,盯着空荡荡的屏风处好半晌,有些怀疑方才根本没有人出现在那里过。
她抬起食指抵住眉心沉思良久,终于起他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在夜里……吃过嫩豆腐了!
“他是不是记性不好,忘记了成婚前夜学的事情了?”徐静书懊恼地挠了挠头,小声叹道,“早知道就该等他回来再一起复习的,哎。”
今日算她白忙,等明日去内赴宴回来,再找时间和他一起复习一遍好了。
大婚那夜他都肯体贴地放她一马,等她好专心忙完这个月正事,那她也该投桃报李才对。
做了夫妻自就该互相体谅包容,她是绝不会嘲笑他落荒而逃的。
想到这里,徐静书闷声笑着倒回躺好,没一会儿便兀自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夜候在寝殿净房耳间的小竹僮很震惊地认识道:信王赵澈,真是不一般人啊。
隆冬寒夜地,泡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冷水澡!
这内力之深不可测,难怪当初在允州能孤身泅渡澜沧江连斩姜家两人呢。
果然是梅花香自苦寒来,英雄从来出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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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五年十一月十五正午,武德帝于内城设宴,皇嗣、宗亲列席,算是皇家家宴。
武德帝膝下儿女不算少,但如今成年开府又称得上有所作为的,无非就储君赵絮、成王赵昂及从利州千里迢迢赶回京的嘉阳郡主赵萦三个。
席间赵絮夫妇被安排在武德帝坐下左侧尊位,赵昂夫妇及赵萦在右侧坐,其余皇子皇女们则按年岁依次往下排。
都是聪明孩子,近来京中发生种种、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变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自家父皇近来频繁召见宗亲、调整各部人员,又令金云内卫押了皇后宫中几位资深女官与一干侍女前往大理寺受审,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懂事的都已猜出一二。
再看看今日这座次排序,什么也不必说,一干小的也知自己今后得在谁手底下讨生活。
除皇嗣外,宗亲里受邀的信王赵澈夫妇就被安置在储君夫妇下手座,与对面成王赵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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