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亲家的人影。
内院官道:“您是说宋大夫吗?您来之前,已经过过堂了。现在应该在后堂等二次审讯吧。”
吴大人膝盖一软,想要跪地,幸好吴友堂扶住了他:
“爹,您振作点。咱们人证物证俱全,便是摄政王也不能公然包庇吧。再不行,咱家被烧了的十几间房屋总是最大的证据,您怕什么。”
儿子的话倒是稍稍安慰了些吴大人,这倒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摄政王想偏袒薛玉章,可他们家也确实被薛玉章给放火烧了,摄政王总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枉顾证据吧。
“好了,快进去吧。没听说王爷都等急了吗?”
先前迎出来的内院官催促着把吴家父子带进了大堂内。
吴家父子进门之后就双双跪倒在地,头恨不得埋到胸口,谏义院院正坐在偏坐上,两边还各有三命听审官在,而大堂正中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玄衣大人,必然就是那位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楚慕了。
“开始吧。”
一道清冷严厉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大堂上响起。
尽管摄政王亲自来问,但主持的人还是谏义院院正,他将宋大夫写的参本折子中的内容与吴家父子一一核对,问是否为事实,吴大人低头应答:
“回大人,小人所告皆为事实。薛玉章其人,蛮横跋扈,仗势欺人,在我家放火烧宅,这是无数双眼睛亲眼所见的。至此,我们家的房子都烧焦了,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往大兴,一探究竟。”
谏义院院正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摄政王,见他没有别的指示,于是又问:
“那平阳郡王为何要放火烧你宅院?”
这个问题,吴大人昨晚动心思要告薛玉章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如何回答,此时对答如流道:
“因着我家老二与他夫人闹口角,他夫人自是蛮横,便向娘家求救,诸位大人有所不知,老二夫人的娘家乃是将军府李家,平阳郡王薛玉章便是为他妻姨出头,不分青红皂白便打去我家,委实嚣张,无视法纪。”
院正大人又看了一眼楚慕,表示自己没什么想问的了。
楚慕接过院正递来的文书,一眼没看,便放在案桌之上,开口问道:
“你口口声声要告平阳郡王,你倒与本王说说,那平阳郡王长的什么模样?”
吴大人低着头,觉得摄政王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现在正是紧张关键的时刻,他也来不及去想着声音哪里耳熟,赶忙回道:
“回王爷,平阳郡王其人模样生的倒还好,就是脾气爆烈,见人就打,跟街边的霸王似的,下官全家都怕了他了。”
“那让你再见到他,你能认出来吗?”楚慕在上位问。
吴家父子连连点头:
“认得认得,便是他化成灰,下官也认得他的。”
“好。”楚慕将手中文书再次拿起,道:“抬起头来。”
吴大人一愣,慌忙摇头:“下官不敢。”
楚慕冷哼一声,旁边自有官员呼喝:“让你抬头就抬头,听不懂吗?”
吴大人身子一颤,父子俩缓缓将头抬起,对上了正堂中心座椅上坐着的那个人。
楚慕面无表情盯着吴家父子,全然没有那晚在吴家放火打人时的嚣张,但眉眼俱厉,气势压人的厉害。
吴家父子看着眼前这张脸彻底傻眼,吴大人更是一个没忍住,挺身当场昏厥过去。
楚慕从座椅后走出,来到抱着老爹的吴友堂面前,蹲下身子,对吴友堂比了比人中的位置,吴友堂惊愕之余,领悟点头,拿出最大的力气掐在自家老爹人中上,终于让老爹一口长气缓了过来。
吴大人缓过气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楚慕凑近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脸,差点又吓得厥过去。
楚慕拿着宋大夫给他们写的参本,当着他们的面翻看两眼,然后合上,微笑问道:
“听你们说起来,薛玉章好像是挺可恶的。”
吴家父子就是向天借个胆子也不敢再告啊,把头摇的都快掉下来似的:
“王,王爷恕罪,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有罪,下官罪不可赦。”
楚慕敛下笑意: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罪不可赦,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楚慕站起身,居高临下继续道:
“从今日起,革去大兴知府吴良之官职,关入大牢,等候三司会审。”
吴大人欲哭无泪,但也知道无力回天,整个人像瞬间被抽干水的茄子般,再无半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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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治了一个坏官,做了好事之后,楚慕从谏义院走出,觉得天更蓝了,草更绿了,腰间垂下的禁步更加鲜红了。
现在才正月十三,离朝廷二十开印还有几天,各衙署有人办公,但除非特别紧急的,一般公文都是要等到二十以后才能加盖印章,所以他虽然罢免了吴良的官职,押入牢中,但一应手续还得二十以后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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