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着事儿的神情,手心摸摸她的脑勺,“好,听你的,回头我和公司说一声。”
晚上十点半,龚珩从富丽堂皇的酒楼出来。
大堂经理送他到门外,见他脚步有点虚浮,魏旭一马上下车过去迎接。
坐进车里,龚珩脱了西服外套,魏旭一从前面递过来一瓶水。
街上红色橙色的光覆在起了皱白衬衫上,发型还是固定得好好的,松了领带,一滴水顺着下唇滑落到下巴,他手背去擦,说不出有多颓靡。
魏旭一见他缓了点儿,视线从后视镜收回,说起:“9点的时候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您明天回一趟家。”
下午龚珩也接到了母亲万闻双的电话,让他明天带着莫初回家给他爷爷过过面。
龚珩以她人在外地搪塞过去了。
他捏了捏眉心,感到头痛。
“什么事?”
“好像是,您的婚事。”
楼下有车子驶入大院,车灯从窗帘上晃过。
莫初扣上id,光脚跳下床,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的确是外公外婆回来了。
二老一左一右从车里走下来,欧阳美盈闻声出来,走到他们身旁,三人站在门口说了会儿话。
直觉告诉莫初,是关于自己的。
她忐忐忑忑地等了一会儿,果然,没几分钟,菲佣上来敲响她的门,“婧小姐,老爷夫人请您到楼下一趟。”
莫初手滑在楼梯扶手上,磨磨蹭蹭地下了楼。
两个老人家端坐在沙发上,母亲担心地看向她。
莫初没有父亲,哥哥比她大八九岁,长兄如父,他一直都很成熟温和,把她当作公主捧在手心。
如果她哥哥在的话,一定会站到她这一边,非常不巧,他这几天在国外出差,莫初也只有在下午和他打了通电话,哥哥交代,无论怎样,都先顺着外公的安排,然后等他回来再说。
现在,她先硬着头皮面对。
莫初走到老人跟前,没敢先坐,很规矩地叫了声外公外婆。
外公手撑着拐杖,脸依然放得正正的不看她,“你还知道回来,还记得这个家?”
外婆埋怨地“啧”了一声,“多久不见孩子了,一来就给她脸色!婧婧,过来坐外婆旁边。”
莫初瞄了眼外公的脸色,过去做好,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直直。
“外公您别生气了,之前怪我乱跑,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她嘴甜,说话声音也细,也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外公神色松泛些许,终于看了看她。
“回来有什么打算?”欧阳鸿是名刻板严厉的老人,以前对莫初母亲的管教方式也是如此,莫初是第三辈,外公人老了,很多事情无暇再管得太紧,说来他的雷厉手段已经放松了很多,但是执着的脾气一点也没变。
莫初对此很畏惧,还好这回答提前已经排版过了,轻咳了下嗓子,说:“我想做一名婚纱设计师,趁这几年年轻,好好打拼打拼,以后开一间自己的工作室。”
但这答案显然不是外公想听到的。
他对莫初,只有一个想法——嫁人,嫁人,马上嫁人。
男方是他早已无色好的,甚至在五年前,莫初才18岁的时候,他和龚家就商量起了这一道。
欧阳鸿年轻时天南海北地打拼,结交的朋友不少,他这老伙计是当初共患难走下来的,人品家世他都信得过,尤其他那名孙儿,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五年前只见了一面,他就中意了。
欧阳鸿只有莫初这一个外孙女,他虽严厉,但对她的疼爱一点也不少,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固执地认为,自己选择的就一定最适合莫初。
并且这婚事已经定下,他们这些年打拼,最讲一个“信”字,不可能反悔,老朋友的孙儿也到了适婚年龄,欧阳鸿迫不及待兑现诺言,生怕没把握住机会,自己选的好孙女婿就成了别人家的。
又听外公说了许多,外婆和母亲的态度保持中立,外公的决心像一块坚硬的铁板,火烧水浸,分毫不改。
外公让她好好想想,却安排她后天与人见面。
莫初上了楼,郁闷地把自己摔到床上。
楼下,欧阳鸿和妻子女儿说起,几个月前莫初一意孤行跑得远远的,龚家那位大脾气的老头儿知道了很是不痛快,心气年轻时就清高得不行,竟然还差点翻脸,赌着气给孙儿重新物色了一个订婚对象,好在最后没成。
“是发生了什么?”欧阳美盈问。
欧阳鸿沉吟道:“好像是龚家那小子不肯,说来他和婧婧五年前是见过一面的,提起和婧婧的事,倒没多不情愿,也答应后天来a市和她见个面。”他眉间欣悦,“婧婧讨人喜欢。”
外婆说:“那要是她不满意人家怎么办?”
“不可能,只要她去见上一面,就能明白,我这老头子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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