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您放心吧。”他说,“我很喜欢如今的生活。”
这句话一出来,谢临云就知道,无名猜到了她闭关是为了什么。
那就真的可以放心了,她想。
可惜之后两个月,她独自一人在沙洲上苦苦参悟,都没能再领会到一丝那日的感觉。
八月中旬,沙洲上的桂树开了花,香气四溢,霸道至极,叫人根本无法忽略。
谢临云因为苦思不得,心中本就有几分烦躁,再加上这近乎恼人的香气日夜相伴,更待不住了。
她决定去找独孤求败再打一场,那样说不定比一个人胡乱参悟来得有用一些。
可令她失望的是,这一次从出手到打完,都普通又平常。
独孤求败劝她:“湖主的武功枪法,在我看来,俱已圆满,既如此,不妨顺其自然。”
“或许湖主不再这么急切后,反而会更容易一些。”
谢临云本来没觉得自己有多急切,被他这么一说才陡然惊觉,自己这段日子几乎日日都是在期盼和焦躁里度过的。
她太想回去,以至于看到一丝希望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试图抓住,最后完全是徒劳。
独孤求败看她神情,便知她听进了自己的劝说,又接着道:“那日我从江南回来,湖主来找我,可不是今日这般,纯粹冲着破碎虚空来的。”
谢临云:“……那时我怎会想这么多。”
独孤求败:“那那时的湖主想的是什么?”
沉默片刻后,谢临云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想。”她说,“出第一枪之前,我想的是打完这一场才算还了你人情,但出枪之后,我便什么都没有再想了。”
两人认识之后,独孤求败的剑术一直在进步。
谢临云面对他时,哪怕知道自己可以赢,也绝不敢托大。
最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只有全身心地投入比试,才算是尊重独孤求败的剑;只有尊重了独孤求败的剑,那个约定才算是真正完成。
“这便对了。”独孤求败愈发肯定自己劝对了方向,“心无旁骛之下,方能游万仞,碎虚空。”
“那……咱们再试试?”谢临云问。
独孤求败却拒绝了她:“湖主如今一直记挂着此事,再试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临云:“……”破碎虚空怎么这么麻烦?!
她气得不行,偏偏又没有别的办法。
独孤求败建议她暂时把这事搁到一边,做点别的,说不定不放在心上后,心境能更通明一些。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谢临云无可无不可地应下了,也没有再回沙洲闭关。
既然死命练武没有效果,那她就放松几日干点别的吧。
她第一想到的是独孤一鹤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徒弟,不过人家早在她闭关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回峨眉派去了。
跟无名问起的时候,无名还嘲笑她:“湖主闭关之前不是说了吗,碰上实在无法处理的事再去找您,独孤一鹤带徒弟走又不难处理,何况他算完了当年的欠债数目,本来就是要走的。”
谢临云:“……”这人现在是爱上跟她呛声了还是怎么着?
大概是怕她不高兴,一旁的霍天青连忙找补:“马姑娘和孙姑娘走之前,还跟我问起湖主了,没能亲自跟湖主道别,她们一定也很遗憾。”
谢临云本来并不遗憾,被他这么一说,再忆起之前带着两个小姑娘抓螃蟹采莲子的日子,竟也咂摸出了一点不舍。
其实她不舍的何止是马秀真和孙秀青。
这两人只是在这里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而已,还不是真正与她朝夕相对的人。
可以回去的喜悦压过一切时,她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这些不舍,现在喜悦中断,这些不舍自然争相探出头来。
原来做一场有准备的道别,还是比她想象中要困难许多。
所以这也是她无法立刻破碎虚空的原因吗?
谢临云想到这里,不自觉长叹一口气。
无名见状,干脆说起了别的。
“对了,您闭关的这两个月,神刀堂那边回了信来。还有京城那边,天子也给洞庭下了表彰。”
“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表彰?”谢临云随口猜了一下,“难道是边关传来好消息了?”
“打了好几场胜仗呢。”无名说,“再赢几场,我们和金人之间的局势怕就要彻底扭转过来了。”
这的确是好事,谢临云听了也高兴,道:“只盼朝廷能保持住这个势头。”
过了几日,边关那边又传来了新消息,说是金人主动求和,并愿意以缴纳岁贡的方式来停战。
消息传到岳阳,引得满城欢庆,热闹至极。
谢临云不闭关后,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清闲,干脆趁此机会出湖逛了一圈。
她提着从沙洲里带出来的陈年旧酒,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听着周围的欢呼和议论,竟有种不太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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