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似的将我甩给舅父舅母。不能相认是因为……”阚侃尴尬地顿了一下,“我和他早有约定。”
高菲杏眸圆睁,讶然发问:“什么约定?”
阚侃苦笑着回答:“若是说出来,你可莫笑我痴心。六年前,他向我公开身份后,曾经这样对我说:自jt创立之初,便对外标榜不做家族企业,因此总裁的子女绝不可以插手核心技术。如果我选择公开身份,就必须离开技术部。”
“原来如此,”高菲恍然大悟,“你执意不放弃技术,后来又去了美国子公司,是为避免与他相见对么?”
阚侃浅勾唇角,“是不是觉得我很愚钝?”
“不会,”高菲笃定地回应,“只觉得你把自己逼得太苦。可令我不解的是,你为何不索性离开jt?”
阚侃轻叹道:“一来是因为jt确是业界翘楚,给予我施展抱负的机遇和平台;二来呢,或许是我的优柔懦弱使然。”
高菲疑惑地冲他眨眨眼,阚侃低眉搓了搓手。
“听舅父说,母亲生前鼎力支持闻敬天的事业,婚后虽聚少离多,却从未有任何怨言。既然母亲曾无怨无悔地成全过jt,无论我是否心甘情愿,都无法轻易弃之于不顾。”
高菲探身握住他的手,“阿侃,你并非优柔懦弱,而是善良长情。你最终回国,也是为了他吧?”
“那时,总裁说他身体状况欠佳,精力也不比当年,希望我尽快回国帮帮他。我虽如约归来,但总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去做技术总监,因为那等同于违背了jt当初的诺言。”
高菲捏了捏他的手,笑容中透着温柔的慰藉。
“因此,你做了人力总监;因此,我们才有缘结识。不是吗?”
☆、救难
翌日早上,高菲起床后感到神清气爽,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她慢慢走出卧房,见阚侃睡在外厅的沙发上,由于身材颀长,只得半蜷半坐。高菲轻手轻脚地靠近,发现他俊雅的脸庞挂着一缕倦意,心底顿生无限柔情。
昨夜临睡前,阚侃曾安慰她说:“我就近住在总裁空出的客房里,有需要随时叫我。”没想到他仍放心不下,便守在卧室外面和衣而眠。
高菲默默凝视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经过昨夜那番畅谈,我们愈发懂得了缘分天定、福祸相依,也更珍视彼此付出的深情。他大概是第一次真正敞开心扉,袒露久埋内心深处的纠结与矛盾,这份信任亦值得我好好珍惜。我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帮助他和总裁冰释前嫌呢?
两人用过早餐,前往医院探视闻敬天。总裁的身体已好转许多,与高菲互道问候之后,却显得郁郁不乐。阚侃独自立于窗前,与他保持着冷淡的距离,高菲则坐在床边关切道:“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闻敬天望了望傲立窗畔之人,阚侃默然滑开视线,总裁继而转向高菲。
“昨晚,我回拨了秦湛平的未接来电。他告诉我,公司里疑似有内鬼,窃取了一份重要的技术文件。”
高菲惊愕地樱唇微启,阚侃讶然转眸注视着他。总裁神情凝重道:“我今天就要出院。”
“不行!”
话音方落,三人都不由得怔住。总裁和高菲瞧向阚侃,他尴尬地垂下眼睫,自言自语似的支吾道:“不遵医嘱,后果自负。”说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总裁与高菲对视了一下,彼此会意地笑了笑。他们心知肚明:阚侃是在担忧父亲的健康状况,只不过嘴上却硬,不肯温言软语而已。
总裁轻轻摇头,“我从不迷信什么医嘱,因为……算了,不说也罢。”
尽管对方欲言又止,高菲似已觉察他的言外之意:三十年前,阚侃的母亲因难产大出血时,医生们对此束手无策,终令闻敬天痛失爱妻。高菲不禁暗自感喟:也许,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难以释然的情结吧。
总裁继续道:“无论如何,还请你安排我尽快出院。”
“可是,阚总那边……”高菲迟疑地嗫嚅着。
“至于阚侃,”总裁满怀期望地说,“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说服他的,不是吗?”
高菲忽然心生一计,“我可以帮您,但也想冒昧地跟您提个条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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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如愿回到公司后,着手处理的首要大事便是文件失窃案。秦湛平带领调查小组到总裁办公室汇报,结果却出人意料。
总裁凝眉深忖后,难以置信地抬眸。
“不会搞错吧?”
秦湛平正色道:“我们检查过他的笔记本电脑,发现被越权访问的文件就在其中,由不得我们不信。”
总裁扬了扬眉,“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
“请您明示。”
总裁仔细回忆一下,“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他的笔记本电脑就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秦湛平想了想,恍然低呼道:“我明白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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