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虎贲仰天大笑,笑声萦绕场内经久不散。柳成一眼中寒光突闪,剑锋一转,冷笑道:【有什么好笑的,临危不乱吗?别逞强了,你比我更了解此刻的处境吧。】
【我,处境很糟?】熊虎贲干笑一声,【为何我感受不到丝毫气氛呢?女士!】他对着柳成一深鞠一躬,行个绅士礼。柳成一被气得脸色煞白,右手紧攥魑龙剑,一声暴喝,举剑刺向熊虎贲。
熊虎贲笑吟吟的坦然迎对。这份镇定自若让柳成一不免疑窦丛生,他想不通对方这份自信从何而来。如自己猜测那般,熊虎贲能解开咒印术但却对毒药造成伤害束手无措,而现在赖以战斗的猎犬被自己涂上毒药的苦无放倒,他实在想不出熊虎贲还能有什么底气如此自若,恐怕这不过是虚张声势吧。
思及于此,心中疑虑顿消。柳成一举剑刺向熊虎贲肩胛,在比赛时的交手自然要尽量避开要害,能迫使对方丧失战斗力是最好的选择。眼见剑锋及体,熊虎贲仍是面不改色,只是他腰际间铜铃无风自动。一阵空灵的铃声响起,萦萦绕绕不绝于耳,柳成一闻声心中一紧,一种久违的感觉爬上心头,仿佛眼见穹顶塌落、大地下沉,自己身处其中却无能为力,只是期盼着一切都是梦,只要醒来便得终结,这种感觉名曰恐惧。
万物有神者皆会恐惧,柳成一自然不会例外,他剑锋陡停不自觉的倒退两步。看台上的观众见状无不赫然,他们并不知晓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间鼓噪起来。
嘈杂声传入柳成一耳中,他摄住心魄伸手摸了下额头,竟是湿漉漉的,敢情自己刚刚居然流出了冷汗。自己会被惊出冷汗?他绝不会承认这点,或许是太热的缘故,他如此慰藉自己。但恰才那一瞬间,那种感觉太过刻骨铭心,那是什么,他不禁这样问着自己。
柳成一捏了个剑诀印,他闭上双目感知自身灵格流动,却并未出现混乱的迹象,那么想必并不是幻术,而是自己某种错觉。此刻熊虎贲已退后数步再次与自己拉开距离,柳成一舞剑抢上再刺,剑峰刚要及体,熊虎贲腰间铜铃再次无风自动,空灵之声再次来袭。这份即视感让柳成一心中骇然,但如此良机他可不远错过,强制稳住心魄,不顾一切送剑向前。
那种感觉再次爬上柳成一心头,自己仿佛一只被狮群围追堵截的小鹿,茫然四顾,他收住剑势不自觉倒退数步。迷茫感维持了数秒便消散而去,柳成一掌心中满是汗水,这下他更迷惑了,对方这无疑是精神攻击,但却绝非幻术。柳成一扭头瞥向身后依旧趴在地上的猎犬,有些急躁起来,苦无上所涂的毒药药效马上就将失效,他必须尽快搞定对方本体。
柳成一收剑入鞘,双手结印口中吟唱,风之惩戒释放而出。场内平地无端升起数道卷风,呼啸着奔向熊虎贲。熊虎贲脸色一变,恰才的那般镇定自若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本身并不具备杀伤能力的他来说,这无异于刀俎上的鱼肉,口中嗫嚅起来,或许那是在祈祷吧。
数缕卷风堆积成一道风暴将熊虎贲卷入其中,在风暴中来回抛掷将他撞得七荤八素。柳成一疾步赶到风暴下方不远处,剑尖瞄准此刻在风暴中被蹂躏得狼狈不堪的熊虎贲,两次的近攻失败让他有所顾虑因而选择中远距离攻击。
风暴终于停歇,看样子熊虎贲已经失去意识。一股寒气从柳成一剑尖中涌出,倏地奔向正在下坠的熊虎贲并将他团团围住,寒气近身便迅速凝结成冰,弹指之间熊虎贲如琥珀般困在冰球之中,坠向地面。
啪地一声,冰球坠落于地,坠地的冲击力使得冰球球体震裂,已变成冰人的熊虎贲从中倒出,结结实实的扑倒在地,看来比赛已经失去悬念了。
看台上观众先是沉默片刻,忽地鼓噪起来甚至破口大骂,嚷嚷着:【这样就完事了?这哪是焦点,这分明是虐菜吗?三年级第一徒有其名啊!】诸如此类的话语充斥在观众之中。
柳成一侧目看向主裁判陆际,示意他应该宣判比赛胜负,可陆际却熟视无睹并不判决胜负,柳成一心中恼怒,便向左侧跨出试图与陆际交涉。刚踏出数步,便觉观众席突然安静起来,他正觉诧异,只觉寒毛耸立背后有杀气传来。
柳成一回身看去,但见那猎犬狂奔而来,他持剑护胸应对之。那犬全速扑向柳成一,柳成一微微一笑不去硬接,脚下转动身子微倾避开这一击,同时右手舞剑直斩那犬背脊。这一剑剑刃上附着冰化灵格其力道甚大,饶是鬃毛能减冲仍不得完全卸力,一剑正中背脊血花四溅。
柳成一撤步回身,警戒猎犬再度来袭,却见那犬竟舍了自己直奔那已变成冰人的主人。柳成一心头一震,世人皆道他冷漠,一方面由于他心性高傲孤僻不喜与人攀谈因而让人有所成见;另一方面是他智珠剔透能洞悉人心,太多的尔虞我诈相互利用让他对于人类打心眼里厌恶,那自然便是冷颜相对。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不禁动容,牲畜尚懂感情之重,可人却如此故作无知甚至将其践踏,这让他自顾自感叹起来。
那猎犬围着主人转圈,柳成一目睹此景眼中噙着泪水。那猎犬低头嗅着主人,忽地血口大张獠牙咬中熊虎贲脖颈。这一幕让柳成一大跌眼镜,当然惊到并非只有他自己,看台上的观众们发出一阵阵惊呼。
【不妙!】柳成一暗道一声,刚刚只顾沉浸在感慨之中,完全忘了这猎犬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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