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我。”
“她不会走吗?”
“不会。你看她喝得脚都软了。”他一脸诚恳,又嘱咐李望舒,捏着她的脸说:“别走啊。我一会儿回来。”
李望舒哆嗦着点头,哆嗦着喝酒。在别人看来确实像是醉得不行了。
陈存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李望舒又哆嗦着放下了杯。
陈存半个小时之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臂没空着,搭着自己的外套。他里面穿的那件白色短袖被灯光映成潮湿的湖蓝色,他的脸上也被光打出错落的阴影,额上有汗。
他慢悠悠地转回来,全然不顾李望舒询问的眼神儿,一手拎过李望舒的杯,把剩下的半盏酒都一饮而尽,又抬着袖子擦嘴。
李望舒小声地问,“舅舅?”
陈存此刻很像是邪教教主之类的人物,带着一点儿摄人心魄的吸引力,又好像特别权威,说什么话别人都要去信,不能反抗。他笑起来,摸着她头发,“刚才怕不怕?我说你怎么叫我来喝酒呢,原来是惹了事叫我来打架。”
“没有的舅舅,我不知道他还能认出我,也不知道在这儿能碰见。”李望舒顶着他的手站起来,像一颗小蘑菇似的,“舅舅咱们回家吧。我送你回家。”
陈存点头,李望舒这才发现他有点儿站不稳,却不是因为打了架,而是太久没沾过酒,又因喝得太急——醉了。
李望舒架着陈存出了门,夜风一吹,陈存暂时地醒过来。李望舒还费力地架着他往车的方向去,陈存却忽然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不记得你呢?
李望舒愣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刚才灯那么暗,我以为不会记得我的。”
陈存又在笑。
他的声音像这夜里的风一样轻。
“你那么漂亮,就是忘了自己,也要记得你啊。”
李望舒看看陈存。
她发现自己这位舅舅的眼里,好像藏着一条碎碎的星河,很让人沉醉。
她抬头看他,而他借着她发愣的时间,就这么直直地吻了下来,带着含混的酒气,却也是温柔周到地吻了下来。
李望舒连躲都忘了躲,就这么被攫取被掠夺,直到这个吻结束。
陈存弯着手指刮刮她的鼻子,借酒劲儿说胡话,他说你不许看我,再看我我还要吻你。
李望舒只能慌乱地低下头,低下头,脸却是红的。
他声音里鼻音很重,却也因此莫名其妙有点儿可爱。
“带我回家。到了家不许走,要守着我。”
李望舒就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崽子,她说舅舅我明天还有事……
陈存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他懒懒地说,你说什么?
“我说,好的,舅舅。”
陈存真的就像个刚刚替漂亮女同学出过气打过架的高中生,有点儿骄傲,又冒着傻气,浑身上下都是青春的味道,是那种装不出来的活泼和灵动。
他搂着李望舒,指着路边的自行车,“咱们偷车吧!你载我回去!这种锁很好开的!你给我一个发卡!我这就去给你开!”
李望舒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点儿勇气,捏住陈存的脸,假装恶声恶气地训他,“老实点儿,要不然就把你扔在这儿。”
陈存看看她,没说话。
李望舒心里有点儿慌了,手都松了。
陈存忽然又笑了,眼里的星河更亮更长了。
他温温柔柔地说别啊,别扔我在这儿。这儿冷。
我想跟你回家。
51
陈存倒也没怎么闹,回家之后洗洗涮涮地折腾一会儿,该睡就睡了。
就是他忘了给李望舒安排住处。
这是李望舒头一次来陈存家。
到了她才知道陈存原来是住别墅的。
虽然这边的房子没有那么值钱,陈存这儿也不算很大,但一提到家里有三层,还是会让人觉得挺阔气。
李望舒倒也没想别的,就是觉得舅舅以后有了孩子,孩子可以直接在家里捉迷藏,十分方便。
方便是方便,一关了灯也确实有点儿吓人。
李望舒本来琢磨在一楼的沙发上凑合一宿,毕竟经过她的视察,陈存这偌大个家只有一个卧室,剩下的屋子似乎除了仓库就是仓库,都不能住人。
陈存此刻就躺在二楼的卧室里。
李望舒就在一楼的厅里瑟瑟发抖。
想了半天决定打开一盏小灯壮胆。
打开之后,小灯倒是挺亮,只是周围似乎更黑了,她更害怕了。
李望舒鼓起勇气,抱着两条毯子,一溜小跑地上了楼,悄悄地推开陈存的房门,又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搭了个地铺。
她刚想躺下,忽然想到这要是陈存半夜下床踩到她可怎么办?踩到她不要紧,吓到陈存就不好了。还是得提前打个招呼。
于是她趴到陈存床边,只是还没等她叫,陈存就有感应似的忽然睁开了眼,俩人双双吓了一跳。
李望舒颤抖着说舅舅,那什么,我躺这儿了啊,你别踩我,别踩我。
说完就想滚回去再躺好了。
陈存借着月光看她给自己搭的皱皱巴巴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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