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谷好像不是她说的那样。
她莫非不是神医谷的弟子,可若不是,她是如何替自己解毒的。
洛康又问:“你师父师娘在你离开时没说什么话?”
“师娘说,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是留下做亲传弟子还是回家。如果选择后者,永世不得再返谷中,且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她和师父的名讳。
我上船之后,师兄又重提了一次这话,说我在下船之前还有再选一次的机会,我说我想家,我想见到祖父祖母、伯父、父亲。师兄轻叹了一声,很是失望,之后乘船而去。
师父师娘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在我选择离开之后,我就答应不再提门派之事,着实门派之中只得师父师娘和师兄三人,而那些哑巴仆人则是被责令永世不得离谷之人。
谷里的人遍种百花,一年四季美如阳春,谷中亦种果蔬,亦有鱼塘,里面的东西比外头不知美味多少倍。师兄说,是因为谷里的泉水好。”
“这便是你为何不懂医术的缘故?”
洛俪到世外原就是调养身体,不曾学习医术,也不曾接受郑邪夫妇的任何传授技艺、武功,但是,她学会了惊鸿剑、行云功,还学会了制药丸了。
两种武功是她在水晶宫秘室里学来的,上面有剑谱,也有详细地讲解如何修习武功。
她想着制药丸的技艺,上官蓉虽没有明着说要教她,但上官蓉制药时并没有避着洛俪,甚至是当着洛俪的面制作,甚至还将其间各种制药工序都倾囊相授,光是岛上那些书籍,就不是外头能有的。她看了,也学会了,虽说上官蓉没有明着教,其实用心授予她制药技艺。
“师门相信养身比治病更重要,与其有病才治,不如率先防治。”
洛俪入师门四年,上至师父师娘,下至谷里养的猫狗,从未发现有人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就连她去了以后也是如此。师兄说,他拜入师门二十多年,就从未见过师父师娘生病,就连他都快不知道病是什么东西。
“偶尔闲谈时,师兄对神医谷颇是不屑。可我不是亲传弟子,谷中秘笈根本触及不到,更不能传授于我。”
即便她内心感激上官蓉夫妇,但在人前还是不能提及,也不能承认自己学了制药术、武功,反而是低调地言行。
洛康没想到外头还有那样的地方。“你可曾后悔自己的选择?”
“不后悔!因为师娘的要求太过严苛,几乎不近人情。若我选择留下,便一生不得与亲人相认。除了师父师娘与师兄三人,其他人都是陌生人,我哪里做得到,所以无论是师娘问我还是师兄问我,我都不曾动摇过。”
即便芙蓉岛真是人间仙境,她也不后悔。
此生,她以守护家人平安为任,如果抛下了自己的责任,就算真成了神仙,活了百岁又有什么用。
洛康又问道:“世间竟有如此怪异之地。”
“师父师娘相信,天地之间自有缘法,他们从来不会强迫于人,缘来缘散,比世人看得更通透。我要离开,他们不会强留,只是问了两遍就果决放手。而我下山之后,不得自报师门,更不得道出他们的名讳,就当自己从来不曾去过哪里。”
正因为如此,洛康才觉得怪。
洛康又问:“芙蓉岛记是你亲下听人所讲?”
那分明是郑邪与上官蓉二人杜撰出来的世界。
可洛俪承诺不说的。
“有我身体好转后不久,师父与师娘吵架,师父一气之下带上我说要去云游,在东海之畔遇到一个少年,是听他讲的,他讲完之后,继续寻找芙蓉岛,而我就将故事记录下来。”
洛康面露迷茫:“宫中太后坚信天地之间有神仙,近来很是宠信一个叫甘霖的内侍与一个叫太虚的道人,还在宫中建了太虚宫。”
太虚,洛俪在芙蓉岛的书上看到关于此人的记载,算起来此人应该活了几百岁,不知是同道号之人,还是真的是书中记载的那位太虚上人。
洛俪自然不会告诉洛康,说这件事与她有关。
洛康一时间颇有感触,至于是哪里触到了他,洛俪不知道,“为父累了,先睡一觉。”
洛俪道了声“恭送父亲”,她信步走入长廊,一扭头发现五号房里的纪玄均正坐在八仙桌前,洛俪道了句:“纪大侠以为偷听别人父女谈话很有意思?”
她知道!
洛俪勾唇,不辩原由的笑了一下,“你们自恃为侠,常做这种偷听别人的事?”
纪玄均一时间无地自容,想解释什么,却无从说起,即便他们父女谈话的时间不高,可离他最近,而他又是习武之人,要倾听到并不算难。
纪玄均抛去偷听一事,而是问道:“姑娘并非神医谷弟子?”
“不是。我虽拜了师门,却未曾在里面学得任何东西,但师门调养好我的身子,便是我的恩人,对师门之事,我无可奉告。”
纪玄均揖手道:“敢问姑娘是如何救得在下。”
她不是神医谷弟子,又如何救他一命,他昏迷醒来,身上的毒就奇迹般的全解了,当时给他下毒之人可说过“此毒非神医谷而不能解。”
洛俪低声道:“你运气好。本姑娘随师父云游之时,遇到自称到过芙蓉岛的少年身上带了一枚圣药——九转玉露丸!”
九转玉露丸!相传这是治愈内伤、可解百毒的圣药,更有起死回生之效,万金难求,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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