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骆文殊和骆文棋直接在自家花园的凉亭里接待了薛莹。新式家庭里的氛围确实与众不同,虽然也有仆人丫鬟,但比起其他人家动不动就一堆人拥簇在后头不同,骆文殊和骆文棋在家里并不带随身丫鬟,大多数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再者,这府里的丫鬟婆子看起来也自信得多,与主子间的相处也相对自由开放。
怪不得当初在状元楼,那些下人敢当众调侃骆仕商。那固然有骆仕商不具什么威严感的缘故,但是也有骆家的氛围相对自由的影响。
喝过茶之后,骆文殊道:“既然郡主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妨直说了。其实这次邀约您过来,除了出自老九的意愿,也有我六哥的意思。”
“哦,是吗?”薛莹神色淡然,“不知道名满天下的骆家六公子要见我,所为何事?”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六哥今天就在家等着,不知道方不方便让他过来?”
“这是骆家,客随主便。”薛莹放下手上的茶杯,“再说了,就算我拒绝,他就不会出现了吗?”
“这……”骆文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花园的另一头已经有人阔步而来。阳光下对方如玉般温润的脸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暖意,只是浑身依然透着一股让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沉静与疏离。
进了亭子,那人抬手行礼:“骆仕雅参见舜柔郡主。”
“不必多礼。”
骆仕雅这才将目光移到冬寻脸上,眸底闪过异样的光芒,同样抬手:“好久不见。”
冬寻侧身避开,冷着脸:“不敢当。”
薛莹道:“大家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话就直说了吧。六公子,你有什么事,非得一次次借你妹妹的名义邀我来?”
骆仕雅的目光没有离开冬寻:“我想跟姑娘再下一局。”
闻言,薛莹和冬寻还没反应,他身后的骆文棋已经跳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骆文殊拉了回去。
“嘘!”骆文殊竖起食指让她噤声。
薛莹微微挑眉,回头看向冬寻:“冬寻,你的意思呢?”
冬寻低头想了想,回答:“好。”
“那行,老规矩。彩头是什么?”
骆仕雅一愣:“彩头?”
“对啊,让我的丫鬟跟你下棋,总得有好处吧?”薛莹理直气壮。
“那不知郡主想要什么呢?”另外一道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捂着胸口蹒跚而来的骆仕商。进了亭子,骆仕商艰难地鞠躬行礼,“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骆文棋嘴快:“七哥你就别捣乱了!”
“怎么算捣乱呢?这棋局的奖品还得我出呢!”尽管身体不适,骆仕商依然笑得十分欠揍,只是目光经过骆仕雅身上时微微一冷。
“对弈本是高雅之事,都被你染上铜臭了!”骆仕雅板着脸呵斥。
“六公子,你这是连我一起骂了呢。”薛莹冷笑。
骆仕雅微微垂首:“不敢。”
“那就闭嘴,别打扰我们谈生意。”
薛莹此话一出,骆仕雅纤尘不染的脸上顿时红了,就连骆文殊和骆文棋都瞪大了眼睛。骆仕商微微一笑:“郡主想谈什么生意?”
“当然是彩头啊,你脑子也跟着坏掉了吗?”薛莹斜睨他,“今天也不是什么对当挑战赛,报名费就免了。咱们一切从简,双方各出彩头,哪一方赢了就可以将彩头全部拿走,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骆仕商回答。
“还有,你们出的彩头,由我指定。”
骆仕商微微眯眼:“愿闻其详。”
“一块可以进出盘鼓楼的令牌。”
闻言,骆家的人都动容了。骆家确实有盘古令牌,而且不止一块。骆家的家长是兵部尚书,持有一块蓝色令牌;大姐骆文殊则持有代表顶级专业学者才有的绿色令牌,是大固为数不多的持有绿色令牌的女子,也是持绿色令牌中官位最高者;除此之外还有一块白色令牌,是属于骆仕雅的,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他在安京城才子群体中的地位。
盘古令牌如此珍贵,不管是哪一块都不能割舍。
这几个人当中骆仕雅最先回过神来:“好,我答应。”
“六哥!”骆文殊和骆文棋异口同声地反对。
“不用太紧张,郡主是在跟我谈生意。”骆仕商淡声道,看向薛莹的目光深沉犀利,“郡主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令牌?”
“猜的。”薛莹保持微笑,“像你这么喜欢收藏天下异宝而又比较有钱的人,不收一块盘古令牌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呢?”
骆文棋惊讶至极:“七哥,你有盘古令牌?!”
骆仕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跟薛莹交谈:“好,那我们出的彩头就是一块白色盘古令牌,不知道郡主出的又是什么呢?”
薛莹示意巧丫将她手上的盒子放下:“我们刚才路过一家玉石店的时候买的,绝对新鲜出炉。”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玉如意,很大很俗气,当然,如她所讲,很新。
这样的东西跟盘古令牌完全没得比,但是骆家的人没有对此提出异议——想要跟冬寻下一局的人是他们,别说薛莹拿出来的是一块玉如意了,就算她拿出来的是一块木头他们也得认。
“成交。”骆仕商回头,对捧着棋盘棋子的人道,“把东西拿上来吧。”
薛莹起身,将位置让给冬寻。两人错身的时候冬寻稍稍带着疑虑看了她一眼,她拍了下冬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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