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廖云溪和大夫们都走了之后,薛骐沉吟了一下,问薛瑶:“你还有什么话说?”
薛瑶鼓着嘴巴:“我没话可说,待母亲精神好转了,要打要罚,我没有怨言。”
“还说没有怨言呢,看你那表情!”
“爹!”薛瑶站起来,揉揉生疼的膝盖,“你也看见了,娘她一心觉得我做错了,根本不给我辩驳的机会。”
“她不给,我给。你辩吧,我听着呢。”她那些小心思还瞒不过薛骐的法眼。
“我……”薛骐让她说,薛瑶反而无话可说了,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跺脚,“总之,不许你们杀孤风。”
“谁说我们要杀孤风了?”
“那如果母亲下令,你可千万要拦着。”薛瑶凑过去晃着薛骐的手臂撒娇,“爹,虽然伤人是孤风不对,但薛莹不是没什么大碍吗?再怎么说,孤风也罪不至死吧?”
“你母亲说得没错,你就是从来不认为自己也会做错。”薛骐非但没有所动,反而板起脸,“罚你在房间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爹!”薛瑶抗议。
“那要不让你母亲罚你?”
薛瑶撅嘴:“爹,你不疼我了?”
“我还不够疼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闯了什么祸!”薛骐难得对薛瑶如此厉声厉色,“不反省出什么来,我就继续关着你。”
“可是薛莹她活该啊!”薛瑶脱口而出。
薛骐皱眉,严肃起来:“你说什么呢?这件事还怪到她头上去了?”
“人家孤风没想伤她,是她自己冲出去的。”
“那她也是为了救人,这一点,她比你们所有人都勇敢。”
薛瑶一脸不服。
薛骐终于感觉到头疼了:“你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针对薛莹?是因为‘那个女人’吗?”薛骐对于容婉儿三个字连说出口都觉得脏,所以一般都是用“那个女人”代替。
“她是小三生出来的,她娘那么坏,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薛瑶松开薛骐的手臂,“我承认我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可那也不能怪我呀。爹,你不知道,我总共去过她的院子两次,第一次去,她那个叫冬寻的心腹丫鬟在变着法儿责罚一个小丫鬟,第二次去,我亲耳听见她在威胁冬寻,可见她平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背地里指不定手段有多狠呢。这种口蜜腹剑的人,会为了救别人而奋不顾身吗?”
“那你认为她是为了什么才冒着生命危险见义勇为的?”薛骐沉声问。
薛瑶嗫嚅了一下,小声回道:“爹,你忘了刚才是谁救了我们吗?”
此话一出,薛骐顿时神色大变。
尽管折腾了一晚上,但天色刚蒙蒙亮,薛骐已经疾步走向外院书房。“多久了?怎么不早些通报?”
管家一边辛苦的跟上他的脚步一边禀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是表少爷吩咐了不让打扰您休息,他说他就那样等……”
“他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由着他胡闹?!”薛骐呵斥,“表少爷要是因此身体有所损伤,我拿你们是问。”
到了书房外面,远远便看见跪在门外的小身影。虽然已经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但脊梁依旧挺直,露水打湿衣角,仪容却丝毫无损。
薛骐一见他这样,心底已经软了好几分:“庚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跪着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容轮廓尚带着稚嫩圆润,但神色眼眸却已经带着超越这个年龄的沉稳坚毅。薛骐是大固“十俊”之一,无论长相气质都十分超凡脱俗,很多人在他面前都难免会失色一二,而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还带着年少稚气,但在薛骐面前竟然还能保持自身风采不减,由此不难推论,再过几年,这又会是一个让无数少女倾心的翩翩公子。
“庚儿在此请罪,未获罪罚,不敢起来。”少年语气沉稳,虽然没有铿锵激昂,却更显得意志坚定。
这也正是他最让薛骐欣赏的一点。于是薛骐干脆收起了要将他扶起来的手,问:“那好,你有什么罪,且一一道来。”
……………………
睁开眼的时候,薛莹仍然是恍惚的。
明明是在图书馆里睡着了,怎么醒来却躺在了床上。过了好一会,记忆慢慢涌现,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毕业了,而且,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左脸肿胀刺痛,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太阳穴“突突”直响,提醒她她身上带伤的事实。想起那头暴怒凶残的狼,她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仿佛还能闻到那头狼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出来的腥味。
“三小姐,你醒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
薛莹透过红肿的眼缝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孙姑姑。
她微微点头,挣扎着坐起来,但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嗞”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孙姑姑连忙扶她坐好:“您脸上有伤,这段时间先别着急说话。另外,伤口虽然划过眼角,但幸好并没有伤到眼睛,等过两天消了肿就没有大碍了。”说着对守在一边的小丫鬟道,“你去禀报三夫人,说三小姐醒了。”
薛莹摸摸有些麻木的脸,发现自己脸上缠满了绷带,不由联想了一下木乃伊,然后默默吐槽自己的倒霉。
孙姑姑端了药汤过来,通过薛莹小小的嘴缝一点点喂她喝下,同时放低声音道:“小姐被孤风所伤的消息已经被压下去了,老爷和夫人下了死命令,不许往外传。”
薛莹顿了顿,然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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