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戴着墨镜倚靠在树底下,看见沈桐他先是一愣,而后便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沈桐仔细想了想,好像并不认识这人。见他拿掉了墨镜,提醒道:“忘了吗?我住二十三号,你三十号的住户,晚上你误开了我家的门。”
沈桐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当时从楼上走下来的那个年轻人,忙回应:“哦是的是的,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你家的锁换了吗?”
这人哈哈一笑:“不换的话你还来开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桐歉然,“我那会儿真是有点迷糊,真的抱歉。”
“没事儿,我叫卢羽勋,你呢?”
沈桐答:“我叫沈桐。”
两人一时无话,沈桐打算牵着猴头菇往别处溜达,卢羽勋却突然蹲下来揉了揉猴头菇,说道:“长得可真漂亮!真招人喜欢!叫什么名字啊?”
沈桐:“它叫猴头菇。”
“好名字!”梧桐树,三更雨,一个字写尽凄清惆怅,适合这样长相的人,可不就是好名字。卢羽勋躲避着猴头菇的舌头,眼睛望着沈桐,笑着道:“真热情啊!”
“猴头菇不认生,别把你衣服弄s-hi了。”沈桐不知他夸的是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牵着猴头菇往别处走,又听卢羽勋说:“你是苏烈家的亲戚?”
沈桐简单应了声“嗯”,卢羽勋接着问:“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沈桐:“我才搬过来。你是苏烈的同学?”
“校友,我比他大一届,已经毕业了,”卢羽勋笑了一声,“不过,我们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沈桐:“这样啊,那以后欢迎你来做客。”
沈桐这是客套,他心想对方大概也就说随口一说,要是关系真有那么好,住这么近怎么会不知道苏烈家的狗叫什么名字。
卢羽勋:“好,一言为定!哦对了,高二年级现在还在上课吧,过两天也该考试了,怎么苏烈又没去上学?”
沈桐一惊:“你见到他了?”
卢羽勋:“对,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前我看到他骑着摩托车从这儿出去的,带着装备,估计又去拳馆了。”
沈桐立时没了遛猴头菇的心思,道了声谢就往回走。
他从苏毓那里拿到了苏烈班主任的电话号码,一打过去果真得到了苏烈缺课的消息。他十分礼貌地向班主任道歉,又委婉地“询问”了为什么苏烈逃课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老师向家长说明情况,最后得到一个答复——他来上课才是稀奇的。
沈桐简直震惊了,他虽然知道苏烈爱逃课,但没想到逃到了这种程度。他又从苏毓那里拿到了拳馆的具体地址,气哼哼地就杀过去了。
拳馆位于市中心,沈桐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他对出租车司机道了好几声谢才走,弄得司机一头雾水——从来没见过这么客气的乘客。其实沈桐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不绑架他的司机都是好司机。
刚进门,两个穿着极其凉快的女孩儿就一齐鞠躬喊“欢迎光临”,接着一位穿西装的年轻人就迎了上来,为沈桐引路。这和沈桐心里想的拳馆不大一样,不过也很容易理解,像黄飞鸿家开的那种拳馆恐怕只有博物馆里才能参观到。现在各行各业没有美女和小帅哥配置那都算残次机构。
西装男问:“先生您是头一次来吧,是办卡还是先咨询?”
沈桐:“我……我找人可以吗?”
西装男笑道:“当然可以啊,我们这里是正规拳馆。请问您找哪位?”
沈桐:“我找一个叫苏烈的,你知道他吗?”
西装男又笑了:“当然知道,烈哥可是我们这儿的顶级vip,我们这儿要是有人不知道他那就该被辞退了。”
沈桐:“啊,可是他才十七岁。”
西装男:“马上就十八啦!”
沈桐惊呆:“这你也知道?”
西装男:“当然知道!了解每一位客户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况且我们这儿要为客户提供生日月的优惠套餐和豪华礼品,怎么能不了解客户的生日?”
沈桐:“哦,我是想说他应该比你小,你叫他烈哥?”
西装男:“当然叫烈哥!他两年前就开始在我们这儿消费了,比我来得都早,哈哈哈!所以先生,您贵姓?要不要考虑办卡?”
沈桐连连摇头:“我姓沈,不办卡,谢谢你啊!”
西装男:“好的,不客气,这边请。”转到一边的擂台旁,他冲只穿着拳击短裤的苏烈喊:“烈哥,有位沈先生找你。”
苏烈一听是姓沈的顿时眉头就皱起来了,他转头一看,果然是小白脸儿来了!还真是y-in魂不散的主儿,太难缠。
就这么一走神的工夫,陪练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嗬!你怎么还偷袭呢!”苏烈捂着脸不满地抱怨。
陪练赶忙道歉,说拳都已经出去了,没来得及收。但苏烈觉得他是故意的,想趁机报平时挨打的仇。他没计较那么多,舔了舔牙龈觉得没大碍,就对沈桐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沈桐:“当然有事,今天是周一,你该去上学。”
苏烈靠在边儿上休息,喝了口水,道:“不去。”
沈桐:“快考试了,你总不能交白卷吧,丢不丢人?”
苏烈:“谁说我会交白卷?再说了,交白卷也没什么大不了,谁敢嘲笑我。”
沈桐:“敢不敢嘲笑和会不会嘲笑是两码事,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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