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地,仙鹤齐寿樽焚着香烟袅娜,雕梁画栋,白玉屏风。其中陈设也极尽夸张奢华,光是那些琉璃璀璨,珠光宝气,就照得人睁不开眼。
筵席两边分设主宾小榻,正中设了两位卧榻,厅堂中央设了座飞檐斗拱的戏台,被五色琉璃展照得通透明亮。周围碧水环绕,遍种娇艳红荷,又有四座汉白玉雕花小拱桥从那戏台四角延伸而出,度水而过。整个布置穷奢极欲,连皇宫与之相比,虽多了份皇家气派,却少了份淫靡奢侈。
熵被众人拥至正中主榻,正与那莫天翔一左一右相对。只见那人身边珠环翠绕,正与几个娇艳不可方物的小娘打情骂俏,一点也不避讳。
“这点也和老哥一个做派!”他正想着,却觉得一阵香风吹来,再回神,只见一个明颜四射,光彩照人的小娘子缠上了自己。
熵大怒,也不考虑女子身姿娇弱,直接将她一把推开!那娘子也不恼,只是更加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忠犬,嗯!)
“公子,你弄痛奴家了!”她一张口,声音酥麻醉人,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
他不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答!这种欢场应酬,实在不是他所喜爱擅长的!
只听对面低沉却又带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怜儿,到我这来罢!这人向来如此,不解风情!”那女子嘴一撇,委屈地投入到莫天翔的怀中,又磨又蹭,惹来旁边抱怨声一片。
他心惊:“他的口气好像熟悉我一般!难道他真是大哥?这又怎么可能!”
接着,只见那莫天翔,脱离了莺莺燕燕的包围,举着酒杯,离他咫尺之距时方轻声说道:“熵,不知这些年在小公主身边,过得可好?”他那眼中满含笑意,口气却寒意如冰。
他大惊:“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发问才好。
那人眼中笑意更盛,在旁人看来,却是宾主皆欢的大好场面!于是底下一片敬酒之声,似乎雷国的恶意刺探已然消融在这觥筹交错之间!
只听莫天翔用更加低沉的声音答道:“父皇没告诉你我这两年去了哪?云皇也没有?好!实在是好!但是你总归会知道的……”他话含深意。熵此时一头雾水,疑虑重重,又苦于被人发觉,只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我还真是变了不少?要不这几天接触下来,连你也没认出!呵~”他一副狂浪情态,口气玩世不恭却又略带苦涩。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说父皇、云皇都知道吗?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早就怀疑了,只不信天下有如此相似之人!可是你的身份却又如何解释?!”他也只能忍住强烈的疑问,小心与他周旋,毕竟这种场合。
“我早先让你做的事,看来你真是做得很好,能够坐怀不乱!呵呵~~~不过,这点还真和我不搭调呢!”他又性感地笑了起来。
熵苦笑接口:“你这点可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招风惹蝶!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穷追不舍。
“哎!今日是两国化解厉气的好日子!那些事,不谈也罢,如果你这么想知道……”他顿了半刻:“那就去问云皇吧!她不告诉你,应该是怕你知道会受不了。但是事过境迁,你也成熟了,已经无妨!还有,不要问风皇什么,他不与你计较已是大恩!”
熵听得如坠云里雾里,可莫天翔接下来的话才更让他如坠九霄云雾:“你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很好啊,为什么问这个?”这家伙真奇怪!正待再问,只见那群虎视眈眈的色女,早已扑将上来,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又听得中央戏台上仙乐升起,而他正要扒开那堆烦人的女子问个究竟,却只见那人丢来一个讳莫如深的眼色,让他满腹疑问却无法得到解答,只能坐着生着闷气。具体那戏台上演得是香艳迷离的故事,终究却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曲终人散,他早已被两国官员灌得烂醉。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而睡在他身边的,正是昨夜被他推开的名叫怜儿的女子!他大惊,虽不知到底与这女子发生了什么,却问心无愧,自觉没有问题。(嗯,光明磊落,只是究竟有没有?熵熵也太自信了吧?)
回营后,直接修书一封寄与云皇,问个究竟。最终盼来云皇亲笔几个字:“他是你母亲从雷国带来的孩子,而他生父,乃是现今的雷皇。”
原来如此!怪不得外界盛传,这突然出现的莫天翔,是雷皇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听说雷皇觉得有愧于他,所以才委以向来都是皇室至亲担当的大祭司一职!难怪他在宴席上那样避讳,确实是难以启齿!
再回想起来,他们的母亲只是风皇万千佳丽之中,一个小小的贵人,地位低微,虽蒙恩宠生下龙子,却最终逃脱不了子散恩绝的厄运——在他被送至云国做质子的第二年,便与世长辞,甚至连他们兄弟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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