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棠含着淡笑,用唇轻触了下她耳后的红色弯月,道:“接下来,写你与陛下伉俪情深,感情甚好。”
江月心彻底懵了。
她一懵,就容易干傻事。
她身体如不听使唤似的,竟自个儿转了过去,还用手攥住了陛下的领口,将陛下狠狠地拎到了面前。只见江月心挑了眉,有些凶巴巴道:“阿延,你偷偷摸摸地对本郎将做什么呢?!”
这副气势十足的模样,活像是为了找回方才脸红丢掉的场面。为了掩去她愈发绯红的面色,她露出怒且讥的容颜来,大声道:“要亲本郎将,就大大方方地来,我不带怕的!你可是本郎将的心肝小宝贝!贴心小棉袄!”
说罢,她将男子的身躯往前一拖,抬头吻了李延棠的嘴唇。
男子微愕的清俊容颜,倒映于她的眸中。
作者有话要说: 心心发动了攻击:土味情话。
第54章 清凉宫(三)
小郎将的吻, 可算不得高明,满满都是青涩和拙劣。可她偏偏能摆出一副“老子经验十足”的架势来,浑似个调戏花姑娘的fēng_liú公子似的,轻佻地在陛下嘴上亲了一口。
大概,也许,现在的江月心已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为了挽回脸面,她什么都能做。
譬如,她松开了李延棠的衣领,勾一下男子下巴的轮廓, 竟还轻浮地吹了声口哨,挑眉问道:“小心肝,怎么样~”
这话说的, 可真真是市井里的登徒子了。
若非她的双颊红成了初成的苹果,这句话定然会更有说服力。但她这副强做fēng_liú镇定、实则羞煞无比的神态, 实在是叫李延棠好笑。
李延棠用指尖擦了下嘴角,微扬笑唇, 道 :“味道甚好。”一双微弯眸子里,满是笑吟吟的温柔之意,如那山花齐齐绽了的春日似的。
一句话,便足以打破江月心全部的镇定。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急急搭住身后的椅子, 深呼吸一口,又结结巴巴道:“你、你喜欢就好!姐姐就知道你喜欢!”
李延棠的笑意愈发温和了。他缓缓前踏一步,可江月心又后退了一步。李延棠微顿脚步, 继续向前,江月心则继续后退;如此四五步后,两人始终保持着相同距离,江月心已退到了一道博古架前,手里正抓着个翡翠匣子涨胆气。
李延棠慢悠悠道:“小心,这口匣子乃是番邦仅供,上缀三十六颗明珠,颗颗皆是绝世珍品;另点了翡翠绿玉,镶有金线银丝,价值连城。若是摔了,朕会心疼。”
江月心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松开了匣子。
“怎么?”李延棠将目光从匣子移到了她的面庞上,问道,“小郎将这副模样……莫非,是怕朕?”
江月心怒道:“本郎将怎么可能会怕你!”
喜欢还来不及呢!
会退开,当然是因为害羞……
不,她一点都不害羞!
“笑话。”江月心又挑起眉头,恍若在战场上似的,面带讥诮冷意,对李延棠重复道,“本郎将连大燕铁骑都不怕,又怎会怕阿延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只不过是怕靠的太近,就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届时你冲出去梨花带雨地哭,说本郎将轻薄于你,那岂不是杀头大罪?”
她已近乎在胡言乱语了。
李延棠越听,越觉得心底好笑。
敢说当今天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只有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小郎将有这般胆识了。还说什么“杀头大罪”,他又岂会舍得?
他真是喜欢极了小郎将这样的性子,直白单纯。在她眼里,他不是需要敬畏的天子,而是一个可以享受平凡之乐的普通男人。
“小郎将放心对朕动手动脚。”李延棠轻笑了一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朕不在意。”
“……?”江月心懵了一下,口中似连珠炮一般说道,“小棉袄、小宝贝,你当真不在意啦?”
李延棠:……
他轻揉了一下太阳穴,道:“不在意。只是你这称呼……算了,你喜欢这样喊,便这样喊吧。”
他笑够了,便折返回书案前,似是要挑拣一本折子看。一边翻找着,他一边道:“你来清凉宫住,朕本该是一直陪着你的。但有些麻烦事儿,不处理不行,且给朕半柱香的时间。”说罢,便拎出几页纸并一章奏折,坐下来批点圈画。
江月心一颗心还七上八下着,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吻着陛下的时候,那滋味真是好极了,似心底发了芽一般。原来与心上人这般亲密接触,是这样的好味道,难怪男子要娶妻、女子要嫁人,原都是为了享一享这人间乐趣。
更别提方才陛下瞧着自己时,那温柔眼神真是能叫人化开了。
江月心有些怀恋,怅惘地叹一声,又凑过去看李延棠在看些什么。李延棠倒也没有遮挡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了——是与淮南王有关的信件奏折,信上说淮南王在京外蓄养私兵,与京畿兵马司等要员来往甚密,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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