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哥,我听那妬妇津神叫你长鬼,长鬼也是鬼的一种吗?”陈四下意识的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变成长鬼的?”
可是问出这句话的下一秒陈四就后悔了,就算是熟人之间,这样贸然的探究对方埋在心底的往事,也属于一种交往中的大忌,更何况他跟阿长好像还不怎么熟,而且阿长的脾气也好像不是很好
他在心里面不停的怪自己嘴太快,好奇心太重。要是古玉里的阿长发火了会把我怎么办,出来把我清蒸?红烧?爆炒?陈四乱七八糟的想着,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冷汗,他用力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想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保持着刚才说话时的动作,陈四又小心谨慎的试探着说道:“长哥”他是真怕阿长生气。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阿长终于说话了,简洁明了:“你想的没错,长鬼也是鬼的一种。”
“哦”
“至于我为什么变成长鬼的我自己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陈四的错觉,阿长说自己也想不起来的时候,语气好像很悲伤,很迷茫,似乎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长鬼。
不过陈四并没有傻呼呼的去询问阿长为什么会想不起来,现在阿长没有发火已经是万幸了,自己不能作死对不对。他赶紧打开宿舍的房门,说道:“长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以后再慢慢想总能想起来的,咱们先去清阳道长那?”
阿长这次没有回话,陈四就当他是默认了,小碎步动起来,赶紧跑下了楼。
“宝叔,我请个假,想再去一趟市里看看,头好像还有点疼。”
“那要不要叔开车带你去?”
“不用不用,没事,叔。你忙你的,我坐公交一会就到了。”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
“嗯。”
随便编了个理由在杨大宝那里请了病假之后,陈四到厂外面的站牌下等了一会,坐上了去馒头村的城乡公交车。今天车上倒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位置多得是,陈四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好,阳光从碧蓝的天空上洒下,照耀着路边还没有化净的雪堆,偶尔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有些发花。再加上公交车里面还开着暖气,陈四居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下一站是馒头村站,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陈四迷迷糊糊的听到公交车广播播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车上的人不知何时多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颈关节,转头眼神发愣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馒头村站即将到站,请要下车的朋友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车上的广播再次响了起来,陈四拍了拍裤子起身,准备下车。
这时候,他注意到,在公交车门那里,背对着他站了一个随着车子颠簸,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因为两只手在怀里抱着一个东西,空不出手来抓公交车的吊环,一副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陈四走过去善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中年男人把头转了过来,胡子拉碴,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打理了。他用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双眼疑惑的看了陈四一眼,问道:“小兄弟,什么事?”
陈四指了指自己刚才坐的座位,“看你怀里抱着东西,站着不方便,那里有个座位,去坐下来吧。”
“谢谢。”
中年男子感激的说了一句,紧紧抱着怀中的东西,转身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陈四这才看清了他怀里抱的是什么,一个黑色大相框,就是家中有人死去时,放死人遗照的那种相框。这相框里面,镶嵌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不怎么美,但笑得很开心,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幸福。
“请节哀。”陈四低头说道。
“没事的,谢谢。”
中年男子也知道抱着这个相框在车上很显眼,对陈四能看出来自己家中有人亡故并不感到奇怪,淡淡的回谢了一句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也是不想提起伤心事。
陈四也没再说什么,走到车门那里,等待公交车停下。两人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略表哀悼已经足够,再多说多做,只会显得多余。
馒头山顶,
看上去有些瘦小的小二狗,此时正光着膀子趴在雪地上做着俯卧撑,一丝丝的热气从他的身上冒出,缕缕白烟,随着早晨的清风消散在山顶的阳光之中。
“狗儿,把衣服穿上,印堂发黑的差不多上山来了,去接一下。”
“是,师傅。”
小二狗从雪地上站起,低头面向茅草屋,恭恭敬敬的应道。而后,他拿下之前挂在树丫上的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棉衣,边穿边向山下走去。
“小师傅,你是下山去给清阳道长买烟吗?”
正走在馒头山半山腰的陈四看着迎面走来的小二狗,疑惑的开口问道。这清阳老道,烟抽的还真快,昨天刚买的烟,这就抽完了。
“不是,我是按师傅吩咐,特地来接施主的。”
“有什么好接的,这馒头山上又没老虎。”陈四笑着说道,心里觉得有些暖洋洋的。这馒头山上的老道士和小道士,可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后,现在也算是对清阳老道的能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对清阳老道能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山,完全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齐向着山顶道观的方向迈步走去。远远看来,在金黄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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