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间坐在床榻边缘,亲自为她将被子掖好,又搓了搓她冰凉的手,笑道:“榕儿且好生休息,朕会派些得力的宫女内侍过来伺候你。”
“多谢皇上……”
两人又说了些贴己的话,沈妙言倒是被晾在了旁边。
她站在角落,静静看着眼圈通红的沈榕,尽管早已知晓她怀有身孕,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她这般做戏,竟恍惚觉得,沈榕她自己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不得不佩服,她演得逼真。
宫中的女人,大约都能演得出这样的戏码吧,所以这些女人的生活,才会你争我斗、波云诡谲,永远都是那么精彩。
精彩,却悲哀。
沈妙言默默转身,走到长春宫外,落过雪的天空格外明净,看起来,高远而自由。
大周的天空,和楚国的天空,是一样的吗?
塞上草原,和烟雨江南的景色,是一样的吗?
她想着,唇角微微翘起,更加期盼国师接她出宫。
沈榕因为怀有身孕,被封为婕妤的消息很快传遍六宫。
凤仪宫温暖如春,沈月如靠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抱着件柔软的黑色狐裘,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给狐裘领子缝上两根纯黑绸带。
采秋端着热茶进来,望着她,犹豫半晌,轻声道:“娘娘,庶小姐她,怀了孩子。”
针尖扎进沈月如的手指,她盯着白嫩指尖上的小血珠,冷声道:“怎么回事?”
“陛下第一次临幸她时,就怀上了。后宫那么多女子,谁能一次就怀上的,庶小姐还真是走运。”采秋声音里透着不悦,“娘娘,如今怎么办才好?”
“怀上又如何,生下来,还不是归本宫养?”沈月如面容镇定,擦了擦手指,继续缝制丝带,“只要我娘是御史府的正妻,她一个庶女,始终就越不过我去。”
“可庶小姐这一次重获圣宠,好像又是沈妙言帮忙的。明明是沾了娘娘的福气才能进宫侍奉陛下,竟然敢背叛娘娘投靠沈妙言,当真是可气呢!”采秋替沈月如愤怒。
沈月如不以为意:“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猜到我去母留子的打算。不过,就算她们联手又如何?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同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假的。”
说着,精致的红唇勾起一抹轻笑,瞳眸中却都是冰凉:“去找些合适的礼物,用过午膳后,去长春宫走一遭。”
……
另一边,楚云间陪着沈榕用过午膳,才回到乾和宫。
他径直去了偏殿,推开门,就瞧见那小姑娘坐在窗台上,正背对着他。
“你坐那儿做什么?”他蹙眉。
沈妙言没回头,也没搭理他。
楚云间走上前,想将她抱下来,却被她推开,自个儿跳下窗台,“不陪着沈榕,回来做什么?”
楚云间一挑眉头:“你吃醋了?”
沈妙言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后宫里,那些个皇后妃嫔听见沈榕怀孕的消息,又要起什么心思,折腾出幺蛾子来。”
楚云间笑了笑,心情颇好地朝她走近些:“朕以为,你在吃醋。”
沈妙言后退,靠到窗台上,琥珀色的瞳眸满是认真:“为你这样的人吃醋,太不值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片刻后,楚云间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是叹息了一声。
长春宫。
沈榕得知沈月如到来的消息并不惊讶,事实上她就在等她。
得知她怀了身孕,她该是坐立难安的吧?
不知道进来后,是会发脾气,还是会摔东西?
她正想着,沈月如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进来,端庄美艳的面庞上,盛着柔和的笑意:“一听说榕儿你有了身子,本宫就连忙过来瞧瞧,御医怎么说,胎像可还稳定?”
沈榕眼底掠过暗光,皇后她,比她想的还要沉得住气。
她微微一笑,答道:“蒙娘娘关心,胎像很稳定呢。”
“那就好。”沈月如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有一国之母的大度与雍容,“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去凤仪宫告诉本宫。”
说着,威严地望向旁边侍候的宫女,“补品什么的,都尽着用,若有半点苛待了婕妤,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小宫女连忙跪下去,战战兢兢道:“奴婢定当尽心尽责,伺候好婕妤!”
沈月如却还没有走的意思,屏退了左右,握着沈榕的手,轻叹一声:“妹妹还在恨本宫吗?”
“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沈榕一脸温婉可人,“臣妾怎么会恨娘娘呢,娘娘是嫡姐,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臣妾不敢,也不会!”
沈月如盯着她,两个月没见,她这庶妹,似乎长本事了些。
想着,嫣然一笑:“妹妹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保重身体才是要紧的,早日为皇上生个大胖小子。妹妹须知,这么久以来,陛下始终心系妙言,可妙言还小,还不能为皇上诞下皇嗣。除了顺贵人,妹妹这一胎,便是皇上的第二个儿子了,也金贵着呢。”
这番话里,含的讯息太多,叫沈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上心系妙言?
皇上他,心中所爱,难道是沈妙言?
她想着,唇角勾起一道冷笑,是啊,皇上爱的人,分明就是沈妙言。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与平常全然不同,不是爱又是什么?!
顺贵人有喜……
原来后宫中,还有女人赶在她前面怀孕了。
她自以为的第一胎,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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