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虽然没看见确切情况,但远处杀声震天,有逐渐增强之势,刚才受到胡车儿的几轮强攻,还以为是敌军在搞大屠杀。现在给曹昂一说,原来是救兵到了!
这可是大大地增长士气,虎豹骑在一刻真的堪称名副其实,杀入敌军里简直是狼入羊群、猛虎下山。张绣军给杀得大败,军阵有所缺口,一个个拍马往回跑。
胡车儿大怒,将两名掉头回来的小将领斩于马下,怒斥道:“敢临阵脱逃,死!”但这军令非但没用,反而如黄河决提一般,掉头跑的几乎是连爬带滚。掉头跑的士卒不断增加,胡车儿面不改色,连斩十余人,眼看着情况不对,这一千名校刀手已经如逃出牢笼的虎豹般杀奔而来,他心下暗暗担忧,“好棘手的小子,为什么偏偏你一个人到,这些人就变得不惧死了?”
曹昂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鼓舞了士气,不由得开怀大笑。
典韦吐出一口鲜血,低声道:“劳烦大公子先行入寨,保护司空大人,这儿权由我应付就是。”
“这怎么能行,典韦壮士,我与你共进退,同生死。”曹昂自然知道他是换着借口保护自己,心下不禁感动,这个古之恶来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嘛,但是称呼典韦之时,却不知任什么职位,那些差劲的网文小说逢历史人物就喊将军,那可是贻笑大方的。不是每个人都值得称为将军,因此他也只好用“壮士”这个不伦不类地词语来称呼他了。
典韦催促道:“公子万金之躯,岂容涉险?先进去避一避,我瞧咱们的人马也该到了,按理说张绣造反,必然引一军阻断东营的于禁、夏侯惇的脚步,可那边忽然而然的爆发大厮杀,想来是公子的杰作吧?”
思来想去,发现事出古怪,遭到忽然叛变,军营已乱成一锅粥,没能形成强有力的战力,不可能抵御张绣的军队,耳听远方的厮杀声和鼓声,久经沙场的典韦一听就知道是曹军这边的特有的。
曹昂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微有得意地道:“是我干的,目前咱们的军队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反扑了。”
典韦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听曹昂一句话概括,暗想:“大公子用兵如此,跟主公也不遑多让。”他眼见战况纷乱,张绣军随时有可能突围过来,急忙道:“公子,您从前寨进,带司空从后寨小门撤退,决不能恋战,这儿有俺坚守就是。”
曹昂第一次面对战场的残酷,完全不像小说中描述的那么简单,铁马金戈是见过了,但那是要命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终究是诗人的浪漫情怀,一路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卒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开始神经紧绷,杀个三五条人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可这时整个人松懈下来,两条腿都微微有些发颤,脸色也苍白了,脑子里充斥着那些惨死的士卒。
典韦见了他这副模样,怕他背过气去,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曹昂给他这一拍,一口气舒了过来。
“快点进去吧!”
“是。”
曹昂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冲进寨子里,各路都有重兵和侍卫把守,守卫森严。但曹昂一路走过,面色肃然的守卫只说了一句“大公子”,然后就纷纷让路,通行无阻,很快就抵达了曹操的书房。
曹昂心脏猛地揪了一下,有点不敢进去,但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去,就看见书房里一个人负手而立。
这人身材矮小,一身红袍,细眼长髯,面容甚白,模样并不讨人喜欢,却凛凛有一股霸王之气,令人不自禁的感到拘束。
曹昂自然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但要喊上一句,总觉得有些别扭,脸上红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父――父亲。”
那人回过头来,见是曹昂,嗯了一声,沉声道:“是子脩呀,嘿!张绣叛变,出乎孤的意料之外,外面情况如何?”即便战火烧到家门口,声音和脑子还是相当的沉稳。
曹昂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史书上记载的魏武帝、戏台上的白脸奸臣、后世家喻户晓的曹操,见了这一副泰山临于崩面不改色的气度,不禁心生佩服,暗想:“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果然沉稳。”
眼前的曹操,既无老三国鲍国安的心机诡异,也无新三国陈建斌的豁达从容,却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气概与气质,怪不得东汉末年的著名评论家许劭曾将其评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确实有一股奸雄风范。在汉末魏晋时期,英雄与奸雄或者枭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英雄”这个词语也是有明确定义,即“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英和雄都是一回事,分别是植物界和动物界中的出类拔萃者。
英雄无关乎容貌,无关乎道德,只关乎气质。
曹昂霎时间心头转过无数念头,一时没有回答,直到曹操愕然地盯着自己,这才干咳一声,说道:“回父亲,外面的战况不是很好,典韦壮士正拼死力敌,孩儿眼下进来,是准备护卫父亲逃离此地的。”
“逃?”
曹操嗤之以鼻地一笑,并不做声,脸色阴晴不定。
曹昂顿时有些害怕起来了,改口道:“啊不,这――这叫作撤退,战略转移,不是逃跑,就是――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子脩,你这是怎么了?”
曹操从容道:“留得青山在,不错,孤大小数百战,从未被濒临死地,就是靠留住青山。逃就是逃,不是撤退。”顿一顿,他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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