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宋泽辰终于正过脸面向田正国,温柔地用大拇指揉开田正国不自觉皱起的眉心:“要好好练习钢琴啊。”
田正国从去年初开始嚷着要自己制作一首歌,慢慢学会了制作,配合钢琴的学习进步飞速。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年。
我想让你教我。
田正国在心中默念,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扬起笑脸安静地点着头。
宋泽辰注意到田正国低落的情绪,抚摸上他的头发,仔细凝视他的眼,确认没有水渍出现:“或许等我回来了就能听到你的初稿了,对吧?”
说话的艺术在于安抚田正国他们还会见面,从某一方面表达自己对田正国的期待,当然他相信田正国这么自律的人肯定不会松懈,但总聊胜于无。
田正国乖乖地点头,欲言又止多次后归于平静。
平静地吃完饭,平静地上床休息,平静地在第二天和拖着行李箱离开寝室的宋泽辰道别,平静地转身擦掉忍不住溢出的眼泪。
其实宋泽辰在自己爷爷家也没有呆多少天,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又要踏上行程。很早以前他和爷爷闲聊时谈过想自己或者和爷爷一起去旅行,趁着这个时间段,他在难眠的深夜心血来潮地订好机票,矫情放纵地想来一场流浪。
“那里不说中文也不说韩文,有点不放心你。”老人和最后检查证件是否齐全的他闲聊,不放心地唠叨。
宋泽辰下意识想要理好老人的白发,但对方打理得整齐,他一上手反而添了乱。讪讪地放下手,弯下腰,用好看的小臂线条和臂弯弧度圈住老人:“爷爷,我都多大了,那里我早就想去了。”
“算了,年纪大了,我管不了你了。”爷爷叹气,无奈地挥挥手。
宋泽辰把脸搁在老人的肩膀上,变扭的姿势,闭眼让长长的睫毛触碰到脸颊,轻轻地压低嗓音,像害怕惊扰了窗外枝头好不容易的鸟儿:“好久以来的想法了,让我试一试吧。你最近在吃药,那里是高原不适合你去。”
‘“好。”一声哀叹。
“那我走啦。”宋泽辰不舍地分别。
老人在门框边目送自己孙子的远去,简单地,脚踩帆布鞋,像当初告别他离开家进入一家小公司开展未知的前途。
夕阳的光辉照得宋泽辰的头发边缘毛茸茸的,橙红的光芒似乎倾倒了一层糖浆,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孙子此刻可能尝不出任何甜意。
高瘦的个子,露出的脚踝纤细,哪怕低着头走背部依旧挺直,小时候他花了很大功夫教育宋泽辰的礼仪,甚至不惜严厉的教育。宋泽辰从小要强,被说狠了也偶尔含着一泡泪,默默记下变成深入骨髓的习惯。有时候他时常后悔为什么自己的教育要这样,如果不拘束宋泽辰的性子,会不会比现在快乐许多。
从爷爷家到仁川机场大概要一个多小时,宋泽辰坐上小车,司机是公司的经纪人,听说他要出远门特意来送他一趟。
几年前公司起色渐好,组合事物繁多时,公司给他们每人配了一个经纪人。宋泽辰的这位算算时间也陪伴了他好几个年头,是他挺信任的一个哥哥。
首尔此刻车流并不像晚高峰时那么壮阔,路上的车辆体现出平时少见的闲情,慢吞吞地往前行进。
午后的阳光像醇厚的红茶,宋泽辰歪斜身子靠着玻璃窗,半张脸笼罩在橙色的阳光中,沾染在头发和瞳孔上,漂亮的光晕。
电台播放着悠扬的蓝调爵士,哀愁地流淌遍人的全身,宋泽辰轻轻地开口:
“哥,你还能在我身边工作多久呢?”
经纪人被问得一愣,张张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
“是我问得让你为难了。”宋泽辰充满歉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事,我当然希望我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经纪人关掉电台,耸着肩笑一笑。
“哥还是做两手准备吧。”宋泽辰嗓子沙沙的,眼中满是波光粼粼的水纹。
经纪人透过后视镜瞧见这样的他时,照在他身上的光和他整个人是彻底分割开来的。光是光,他是他,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仿佛冬日的湖面,偶然惊喜发现尚未结冰的地方也是沉寂不动的一滩死水,夹杂漂浮着大量冰砾。
到了机场的流程对于宋泽辰而言仿佛打出租车一般家常便饭,没有要托运的行李后更加省事。
因为想和经纪人多聊一会儿,他没有先进去安检,坐在椅子上等待对方为他跑去买来一小杯橙汁。
“谢谢哥。”宋泽辰心满意足地拧开瓶盖,空空如也的内盖里没有“谢谢惠顾”也没有“再来一瓶”,他玩笑着提议,“下次应该买有抽奖的,我手气好经常抽中,小时候因此成为了班级人气王。”
经纪人好笑地配合点点头,拎了拎宋泽辰背在身后的包:“太轻了吧,你带的太少了,那里是不是不方便买东西?”
“不知道,一切随缘。”宋泽辰看了大屏幕上红色的时间提醒,急急忙忙地起身道别,背上包跟着指示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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