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中,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对傅盈微欠了欠身,“这是您的早餐。”
“江棘呢?”
“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
傅盈晃了晃手,链条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什么意思?”
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傅盈轻嗤了声:“我要见他。”
“好,我会代为转达。”说罢,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门又一次被关上,房间里陷入寂静。
傅盈看也不看桌上的早餐,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我——要——见——你——”她对着摄像头道。
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摄像头,直到仰得脖子都酸了,傅盈才收回视线,一声不吭地进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她换了身长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海鲜粥。脸上一点没了之前的暴躁,淡定得很,仿佛手上脚上的链条只是错觉。
吃完早餐后她甚至有兴致上网,只是企鹅和微信都需要验证才能登陆,而她的手机不在身边,所以只能浏览浏览网页。
她没有再看安源市,而是浏览起了国内其他农家乐办得比较出名的小城市。
“咔嗒”一声,卧室门被打开。
这回傅盈听得非常清楚,她瞥了眼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十二点半。
来人没有出声,傅盈也没有动。
房间里寂静非常,甚至能听见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紧张感不由自主地爬上内心,傅盈攥着鼠标的手紧了紧,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对方有动静,傅盈深吸了口气,主动转过了身。
江棘开门后没有进来,他坐在轮椅上,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表情清清冷冷的,不带一丝笑意。
他一般不用这个目光看她。
这句话忽然跃上心头,让傅盈不由得心慌起来。
她定了定神,决定主动出击:“为什么给我戴这个?”
江棘轻声笑了笑:“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昨晚我们明明好好地睡一起,结果一醒过来我手上就多了这个,我能知道什么?”说罢,傅盈摊了摊手。
“好好地睡在一起?”
傅盈挑眉:“难道不是吗?”
江棘垂眸勾唇,低低地哼笑两声:“盈盈,我有一个习惯,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什么习惯?”
傅盈努力思考着,但根本不记得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习惯。
江棘抬眼看她,似乎是在等她思考。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开口,他才缓缓出声:“每次睡觉,我都会等你睡了再睡。”
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傅盈看着他,搭在腿上的手攥紧了裙摆。
“想起来了吗?”
“我……就关了个电脑。”
“一个多小时不睡就为了关个电脑?”江棘歪头看她,手指轻敲着轮椅扶手。
想到被清理干净的浏览痕迹,傅盈又稳了稳心神:“我昨晚失眠了,想到电脑还没关就起来把电脑关掉,仅此而已,怎么了吗?”
江棘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种不阴不阳含糊不清的腔调傅盈最是讨厌,她站了起来,理直气壮道:“你不是傻子那你直接说啊,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这样模棱两可地问我我能回答你什么?我就是单纯地失眠,睡不着就起来关个电脑,怎么了?就这么点事我……”
“安源市。”
未说出的话咽回喉咙,傅盈嗓子发涩:“是个好地方啊,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那儿的农家乐吗?”
江棘忽然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喊傅盈的名字:“盈盈。”
“干嘛?”
江棘被这一声理直气壮地‘干嘛’气笑了,他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轮椅扶手,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再次抬起头时的表情令傅盈吓了一跳,她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掐自己脖子的江棘,也是这种愤怒掺杂着神经质和扭曲的眼神。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腰撞到了桌角。
“嘶——”
“盈盈,我很生气。”江棘愤怒地瞪着她,嘴角却挂着令人发寒的笑意,“你明明心里很清楚,为什么还要继续狡辩?你真的拿我当傻子,以为我好糊弄吗?”
手按下按钮,轮椅缓缓朝前行进。
“安源市?农家乐?”江棘笑了起来,“想去农家乐搜什么宜居城市?江城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傅盈咽了咽口水,腰紧靠在桌边。
手上有鸡皮疙瘩泛起,喉咙里火烧似的痛仿佛又回来了,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见到她的举动江棘笑意更甚,心里怒意也更加滔天。
他缓缓向她靠近,语气又轻又柔:“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跑?我对你不好吗?我那么容忍你那么爱你你却一直想着跑跑跑,傅盈,我哪里对你不好?嗯?”
傅盈紧咬着唇,伸出了左手,上面连着根银链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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