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的皇帝,听到“夙沛芸”三字之后,心底一丝异样划过,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就见席地坐着一名暗紫色绸服的少女,瘦瘦弱弱,沉静寡言的样子,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啊呀,父皇啊,你看她干什么?她可是个坏大婶,她,她,她……”
南擎煜翘起一双兰花指,指着阎诺哆哆嗦嗦语无伦次了半晌,后来似乎又想到什么,普定的开口说道:
“她打我!”
煜王话一落下,殿内的众人,沸腾了——
“真看不出来,夙府五小姐平时唯唯诺诺,竟然背后使阴招,欺负煜王殿下。”
“哎,人心隔肚皮,表面越是脆弱的,就越是狡猾。”
“本来还同情她呢,现在啊……哼!”
“……”
以上嘴jian之人,大多是嫉妒羡慕恨。夙府已经出了夙潇潇一才女,外人表面是恭喜道贺,背地嘛,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现如今有了这一话柄,还不拿出来炒作炒作?
当然,也有真心实诚对待阎诺的人,至于是出自真心,还是仅仅好奇,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现在——
“你们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名门子弟。没亲眼看到,断不能随意发表言论。”
夜无翔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檀木桌,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很认可夜公子的话。”
楚华裳此话吐出,目光便直视阎诺,恰巧阎诺也抬眸看来,视线空中交汇,一种出自心底的默契,悄悄发芽!虽然阎诺眼见楚华裳眸中流露的是笑意,可眼底,却是带着丝丝的忧伤,似乎与生俱来!
“都静下。”仅仅三个字而已,南冥天与生俱来的凌云之气,毫不遗漏!语若轩昂,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帅气。
阎诺对于皇上的人品,越发敬仰了几分,至于究竟为何,那就是女人天生的直觉!
“煜儿,你竟学会撒谎了?你与夙沛芸从未谋面,她如何打过于你?”
看来不是溺爱,这父亲,当的不错。阎诺悄悄在心底为南冥天的一番话点赞!
“我,我,父皇,她……”
说着,南擎煜又要开始他的‘痛哭流涕’。
见此情景的燕钰香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一股劲儿的替自己儿子金玉良言:
“皇上请息怒,都是臣妾管教无方,您也知道煜儿的状况,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皇后不懂?念及初犯,就罚煜儿闭门思过十天,罚抄《神异经》一遍。”
许是有些激动,南冥天胡须微微颤动,更显得威严。
“父皇……我……”
南擎煜一脸茫然,想哭却又不敢哭,只能出绝招——撒娇!
“两遍。”
淡淡的俩字钻入煜王的耳膜,吓得他立马闭上了嘴,死咬住薄唇,泪眼婆娑,怨恨的眼神直接投向阎诺,后者表示无辜,自己好像一个字都没说吧?人太火,躺着也中枪。
“请皇上恕罪啊!老臣教女无方,实在愧于皇太后的嘱咐,老臣,惭愧,老臣,惭愧啊!”
夙浩锋见到皇帝父子争锋相对,只怕会殃及鱼池,急急的跪下请罪。
一时,一丝电流似乎划过阎诺的大脑皮层,皇太后?也就是皇上的娘,自己的身世与她有关?或者说,是与自己宿主娘亲有关?
顿了顿,夙浩锋并未拖泥带水,又一副大义凛然的开口说道:“此事因沛芸而起,如若不好生惩治,日后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呵呵!不特么坑女儿的爹,才是亲爹!这夙沛芸,果真是亲生的。
阎诺心底满是嘲讽,这爹,够贱!
皇帝身边的老太监,看来是他的心腹,上前附耳嘀咕了几句,南冥天这时也微微颔首,“既然当父亲的都把话说到如此份上,就罚夙沛芸与煜儿,一同面壁抄经。”
说完,摆摆手,示意此事不必再谈论,就此作罢!才重新阳光明媚,褪去了先前令人畏惧的气势,爽朗的说道:
“瞧朕,因为家务事险些坏了这晚宴!大家继续好吃好喝。”
活该了身后的夙潇潇,本是打算好好显摆一番,结果被煜王打断,只能继续保持着谦卑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刚才皇上释放的寒气,着实是吓住了她。
而夙冰清两姐妹则一脸怨恨,这废物,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同煜王独处一室?他们是做梦也巴不得能与煜王巴结上呢!
“刚刚说到何处啊?”南冥天十五度侧面,问着身旁的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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