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怀抱一把古琴拨弄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魔教碰瓷果然极具心得,寸劫此时换了普通修士的衣衫,以药物封了自己真气,又命属下在身上留下多处伤口,只看外表完全是被魔修追杀的正道修士,他安静地埋伏于乞丐之中,当秋月白蓝衣古琴出现在护卫身后,当即就冲出人群倒在其轮椅前。
他那神情完全是拼了命地想说话,奈何咳嗽了半天仍没有清晰言语,直到昏迷也只憋出了一句,“府主,快去……魔……”
此话避重就轻堪称完美,就连尤姜见了也只能点头称赞:“不错,话未说完就昏迷,这小子已经得了伪装正道修士的精髓。”
他说得轻松,手上的奈何扇却是灌注修为拦住付红叶去路,绝不给这位正道魁首干扰魔教行事的机会。苍天府是天道盟所属,付红叶即便迷了心智依然凭借本能要去阻止魔修,见尤姜拦阻顿时满面困扰地劝道:“凤知,别闹脾气,我不想与你动手。”
这样的表情尤姜并不陌生,二人明明是彼此对立的正魔两道,青年每一次与他对战眼中却不见敌意,反倒满载“你为什么要逼我出手?”这样无奈的叹息。
然而,纵使神情再不情愿,付红叶还是皱着眉拔剑上了战场,就用这困扰的神情一次又一次击溃了魔修进攻,如此仿佛随便出手都能赢的态度比认真的敌视更让尤姜生气。
昨夜本就不怎么舒畅,尤姜心里的火尚被理智压着,如今见了这最恨的模样,不止不退反倒欺身上前,手上捏出一道灭魂符直取付红叶面门,“真是不巧,本座就是喜欢与你动手,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早晚要你死在魔修手里!”
这客栈与苍天府只隔了一条街,尤姜出手自然不能动用太多魔气,好在付红叶一个剑客丢了剑也无法发挥自己实力,面对这折磨神魂的魔咒亦是不得不闪避退让。
最终,付红叶还是和过去一样,叹息着以气成剑与魔修交锋,只轻轻道了一声,“抱歉。”
青年的声音如春风过境无比柔情,满载哄人的无奈退让,若侧耳倾听只觉骨头都酥了下来,与之相反的是那天下第一的剑意,即便没有武器在手依旧锋芒毕露无坚不摧,只是一击便将罩在厢房的阵法破除,也削下了尤姜的一缕长发。
青丝悠然落地,霜红剑气于白衣修士掌间再次汇聚,毫不犹豫地冲尤姜再度来袭。玄门的天道剑意历来高洁,付红叶的剑意却是霜叶般的殷红,一经施展便如秋冬到来时的肃杀之气,自然而至,谁也无法阻挡。
这道剑气在付红叶渡劫期天下已无人能挡,如今他是散仙修为,自是一剑动山河,碎了房屋,断了峰峦,一直向天际蔓延而去,眨一看竟仿佛径直斩到了天尽头。
尤姜知道现在的付红叶已至另一境界,奈何此前的青年一直迷糊着,被他打骂都不还手,反觉比过去更好对付。如今付红叶遇上不平之事正道本性突地觉醒,凌厉姿态倒是让尤姜满意地看了一眼——不错,这才是付红叶,他一生的死对头。
被剑气环绕的付红叶满是散仙对下位的威压,他为人再亲和,这般谁若阻拦便刀剑相向的气势却做不了假,就连素来胆大包天的独活都吓得赶紧躲了起来,唯独尤姜仍站在原地,展了折扇傲然一笑:“想管闲事可以,先杀了我。”
付红叶说命就是价值,这是尤姜永远也不会赞同的一句话,因为在魔道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从入魔的第一天开始,魔修就只求活得痛快,命这种东西,为了自己的意气随时可以丢。或许付红叶的命很有价值,可尤姜没有,这世上没人会珍惜魔的性命,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
二人再度缠斗,尤姜心知自己敌不过付红叶,这便将人往城外引。以他们修为眨眼间就化作流光没了踪影,只留被这强者一战惊呆了的百姓围着客栈废墟议论纷纷。
苍天府以德行居天道盟末席,就凭这点,不论秋月白是真圣人还是伪君子,在人前必须是善,绝不能将一个明显是正道修士的伤患置之不理。尤姜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命寸劫直接倒在秋月白面前,而这位秋大善人虽不解付红叶为何会追着一个魔修离去,最终还是命人将寸劫抬进了秋府。
付红叶的出现和离去都极为突然,苍天府管事也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见秋月白要留下这来历不明的人,不由劝道:“府主,如今你正在风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轮椅上的蓝衣人一直平静若水,就算付红叶的惊天剑气落在眼前也不曾露出半分惊讶,听了此话却是眼眸一动。他默默抬眼与聚起的百姓对视,所得到的眼神多是担忧与猜忌,很难再寻得过去的信任,手指下意识扣紧了琴弦,只长叹一声:“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吗?先把他抬进府叫大夫好生医治。”
苍天府并非弱小门派,若只是流言蜚语大可自己解决,根本无需天道盟插手,之所以发展到了需要付红叶亲自赶来的程度,只因此次之事连秋月白都寻不到源头。
他不知道付红叶有没有查出真相,唯有暗暗期盼盟主追着的那魔修就是罪魁祸首,此时只对百姓再次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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