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随意揣在身上,苏妙推门出去,发现父母早已起床出门了。
苏妙过去时,那只鬼正扒拉着垃圾桶边缘往外看,惨白的面皮上一脸惊惧,完全没有身为鬼魂的自觉。
苏妙嫌弃地站定垃圾桶外两米处,将他裹挟在一团元气中带了出来,抛在地上。
那只鬼背对着苏妙,没注意到她过来,等感觉到疼痛时,正准备破口大骂,脑子里一惊,却愣住了。
他现在是鬼啊,寻常人怎么能让他感受到疼痛呢?
随即他又想起刚才那阵压抑得他几乎动弹不得的威压,身上的‘汗毛’悚然炸起,赶忙回头跪下,冲着苏妙的方向连连扣头。
“大师饶命!我是新鬼,没害过什么人!还请您饶我一命!”
他活着的时候也是个人,看过不少关于鬼怪道士的电影,向来碰上鬼魂,那些道士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呼一声孽障然后灭鬼,然后自认为完成一桩替天行道的善事。
鬼魂瑟瑟发抖,生怕苏妙就这么把他料理了。
苏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疑惑道:“你怎么没去投胎?”
鬼魂形体混散,不像常人的ròu_tǐ那样面目清楚,又因为ròu_tǐ离世,生前的一切信息都已经化作烟云,是以她们风水师算命那一套在这儿是行不通的。
正常的鬼魂是归下面管的,轮不到人间风水师多插手。
“投胎?”鬼魂显然也是懵了,“怎么投胎?”
“没有阴差来接你?”
苏妙更惊讶了,她没跟地下的‘人’打过交道,但在一位病逝的老者门外,她曾有幸远远见过一眼。一黑一白两道人形烟雾从地面升上来,一左一右站立在老者魂魄两边,就带着他隐没在了地面上。
民间传说大多不是空穴来风,虽在长久的流传中掺杂了许多神秘色彩,可本身还是有些接近的。
鬼魂更加困惑了,“阴差?哪里有阴差?”
苏妙不想再跟他交流这个问题,抿了抿唇,又问:“你是怎么死的,在这儿干什么?”
说到这个,那只鬼才像刚想起什么似的,从刚才对她威压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无害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平静的魂魄也因为这一丝情绪的起伏起了些涟漪。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他的眼角变得有些赤红,愤怒的话语刚落,周旁就起了一阵微凉的风,昭示着他暴躁的情绪。
“我跟她在一起八年,八年啊!从大一就开始了!”他紧握着拳头,“我省吃俭用,什么都给她买最好的,饿着肚子也要送她一条名牌项链,毕业后为了她还专门留在这个城市,可她呢?”
更加凉寒的一丝风滑过指尖,苏妙攥了攥手指,抱起胸。怨气这么重,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临近婚期,我跟她去看房子,她却神不在焉。我知道我穷,没本事,连这套小房子的首付都要拼拼凑凑还要外借,可她的情绪未免太明显!刚开始我没有在意,可后来我去接她的时候竟然看到她捧着一束花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那个男人我隐约记得,是她们公司的一个经理!”
“再后来我去喝酒,酩酊大醉倒在马路中间,半夜里车子从我的身体上碾过去,竟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凄惨地笑了。
“既然她是个这样的女人,你怎么会八年才看出来。”说苏妙铁石心肠也好,她对这个故事无动于衷。此时她注意的只有眼前这个鬼魂的怨气,怨气积聚到一定程度,可是会让鬼魂失去神智的。
像她之前接的那些单子,鬼魂杀人都要潜伏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对人产生影响,最终迫害人命。可等他真去杀了人,怨气更重,力量也就更强大。
厉鬼把常人撕吧撕吧吃了不过眨眼的事。
苏妙可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鬼魂回想起以前,眸中的躁动渐渐被清明替代,神色痛苦,“她会骂我存钱带她吃大餐,还会带我去她家见父母,亲手给我做饭……可人都是会变的!”
“她变了!她嫌我穷,看不起我!不过是个小经理,给她一点好处就变脸,女人就是这么自甘堕落的!”
鬼魂一时陷入自己的痛苦与自卑中无法自拔,发出一阵阵只有苏妙听得到的哀嚎声。苏妙不耐烦地抿了抿唇,掐了个手势,他便哑然无声了。
“既然你来这儿找她,那就带路吧。”苏妙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最后见一面,有什么想说的说了,想骂的骂了,我会超度掉你。”
鬼魂还想哀嚎,却发不出声音。
“我是个心善的风水师,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别的想法。”苏妙歪头看他,“否则你会连最后的交流机会都没有,魂飞魄散。”
最后几个字在她的唇间放慢速度,异常清晰,鬼魂打了个颤,终于萎缩下身躯。
他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引着路,苏妙发现女人所在的地方竟然在她家隔壁一栋楼。
按动门铃之后,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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