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廖赞了,”云疏影淡淡的说,“我要是聪明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落到这个地步,老实说,时至今天,我竟然也没有后悔过。”
“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把自己也交代进来了,还不后悔?”萧衍看云疏影,在他的印象里,云疏影这个小辈是相当难缠的一个人。
盘踞临海这么多年,竟然抓不到他一点破绽。
可见云疏影是小心谨慎,更是沉稳聪明,只是没料到,居然会做这种明知道是死路的事情,而且还不后悔。
这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云疏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是为了谁?
“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也要做,明知道做了以后自己要付出代价,也不后悔,是蠢事,也是必须做的蠢事,”云疏影安安静静的笑了一下,“只要值得,再怎么蠢也没关系。”
萧衍有些诧异地看他,“你是为了什么人才……”“这是我的私事,”云疏影礼貌而疏离的说,“萧叔没必要知道,这个人和这件事,都是我的,我不打算告诉别人。”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萧衍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人,一定是女人。
像云疏影这样的男人,谨慎多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为情了。
男人不为情,不会有软肋。
“好好好,”萧衍轻叹一声,“你不肯交出临海的权限,也不肯认输了?”
“输?”云疏影眼睫一垂,似笑非笑,“什么输,什么又是赢,萧叔,我还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就不算输,至于临海,有秋亦寒在,我想,云家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萧衍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以为秋亦寒能保全云家?”
“不,不是我以为,而是我肯定,”云疏影薄唇轻扬,笑容端方,“萧叔能抓住我的软肋,我手里,也有反败为胜的底牌,我爷爷曾经说过,任何事情都有转机,好比一杯茶,不喝到最后,谁知道是浓还是淡呢。”
说完,将萧衍只喝了一口的茶杯推给他,“您再尝尝,这茶还是刚刚的味道吗?”
萧衍盯着云疏影看了片刻后,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
刚刚还清淡到几乎感觉不出味道的茶水变得异常苦涩起来,苦中带着甘甜,就像是茶中的烈酒,让人眼前一顿。
“这是种植在临海山上的一种岩茶,常年受海风洗礼,第一口淡,第二口苦,第三口咸,等到了第四口才能喝出香来,”云疏影说完,抬眸一笑,“萧叔喜欢的话,我可以送您一罐。”
萧衍放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目光锐利冷独,“云小子,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进来b城就不是你的势力范围,聪明的话最好不要挑衅我,我能让你活着,也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里。”
“我知道,您有这个能力,我也从来不怀疑您的能力,”云疏影看着萧衍,戴着眼镜的眉眼温润有礼,“萧叔,我只是提醒您,权力是一个好东西,您喜欢,别人也喜欢,也许您的对手也不一定就是我,这一点,希望您明白。”
“我用不着你教育,”萧衍站起身,人到中年,虽然眼角眉梢有了岁月的洗礼,但更多的是常年驻守军队的冷硬气质,“在我眼中,你和秋亦寒都是毛头小子,我能把你放在这里,我也可以让秋亦寒来陪你作伴,不安分的东西最好就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见萧衍站起身,云疏影也跟着一起起身,相对于萧衍的冷凝,也只是回以了笑容,“萧叔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本来萧家和云家,一个地北一个天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萧叔一定要这样做,那事情也就由不得任何人控制,只不过萧叔也该知道,这场之后,政商界将有大洗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萧家的云家,太和集团和帝华财阀,总要分出输赢胜负的,所以……”
温润的黑眸深不可测,云疏影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萧衍,一字一句,说的明白,“所以,萧叔,就算您罢手,我也不会让步,何况现在您不会罢手,那我们就试试看吧,看看姜是老的辣,还是我们年轻一辈的出人头地好了。”
云家这些年一直在忍。
云老爷子出身智囊,本来也就不是会正面硬拼的人,到了云疏影这一代,更是讲一个谋而后动。
云漠诈死被萧家带走,甚至最后让他和云家作对,这些云疏影都可以忍。
如果不是萧家步步逼近,甚至最后连他也身陷b城,云疏影不会做这种算计——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萧家和云家,太和集团和帝华财阀,总要分出输赢胜负。
早晚都要,那就,现在吧!
对于云疏影来说,其实最关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沐千樱。
送走了萧衍后,云疏影坐在沙发上,把茶几下小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偌大的黑绒盒子。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盒子,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本画板,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云疏影眸光含笑,温柔至极。
他不能永远在这里,他必须出去,外面有人在等他,这辈子所有的忍让不争和她的等待比起来,都不重要。
他必须出去,必须……照顾她,一辈子。
……
叶落茗被秋亦寒“明示”“暗示”各种示了无数次后,或多或少收敛了点对萧雨晴的戒备。
虽说不能完全当他不存在吧,最基本的也不像以前那么日思夜想了。
第二天,叶落茗上班翻看着重案组的一些案件卷宗,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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