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手拿着木梳, 围着姜赢转了一圈,有火光她的眼眸中跳动。
妘姬停在姜赢的身后,拿起木梳, 将姜赢的长发挽起,一触手只觉得长发如绸缎般丝滑, 她看着镜中的人正闭着眼, 眉目柔和,妘姬觉得心情舒畅,这姜赢长得让人觉得舒服。
妘姬一边挑了个花簪, 试着往发髻簪去, 突然笑道:“王后可是倦了?”
虽是随意的话,但她也不知道姜赢会如何作答,因为方才她来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姜赢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敌意, 她与姜赢隔了一代又并不相熟,为何,是因为上次她对大王不恭吗?
姜赢这才睁开眼道:“夫人梳头的力度刚刚好,所以小憩起来。”
妘姬听了笑道:“能让我请自梳发的女人,王后可还是第一个。”
姜赢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笑道:“有劳夫人了,”
妘姬笑道:“什么有劳不有劳,大王有命,妾岂敢不从,”其实直到她脚踏在这长乐宫的地上,她的恍惚感才消散,她又来到这后宫了,其实论雕栏玉砌,铺陈华美,陈王宫更胜一筹,而那那样的陈王宫早已付之一炬了。
她本在与王叔安华阳夫人商议,却在下午被大王宣召入宫,而事情居然是要她替姜赢绾髻,那时候她还真是着实一愣,到了这宫中,她才略微有几分会意。
这长乐宫阔大,而这姜赢的宫中,宫人不少却冷清非常,这姜赢明明是韶华好年纪,却像住在冰宫里似的,连宫人都懒懒散散的,姜赢也素的跟个冰雕似的,要不是天生的好颜色,竟不必多修饰,也是动人。
妘姬正要弄簪,却看见两个宫女哼哧哼哧地提来一桶冰,妘姬见了眉一拧,不悦道:“怎么这么慢?”宫人放下木桶,一瘦削的宫女赔笑道:“夫人突然要冰,这天自然是不好得的。”
妘姬听了冷笑,居然还敢还嘴,道:“若是大王的吩咐,你们也敢这般搪塞?也不知道是怎么管教的。”站在一旁的甄女史听了,见她好似话中有话,意有他指,只是这宫中人皆是经她挑选,如今她脸上不由讪讪的。
那宫人见妘姬远不如姜赢那般好说话,只垂下眼帘,往一旁恭恭敬敬的侍立不敢再高声语。
妘姬又将半根手指伸入一旁的木盆中,她又道:“这温度不对,我说过要井水,如何会是这东西,再去换一盆。”宫人知她不好欺瞒,不敢再多言,自然下去换了。
“妘夫人,也差不多了。”姜赢看了眼一旁的宫女,拉着妘姬的手,妘姬这才把手放下。她看了看姜赢身上的衣裳,又感叹:“这吉服华美庄重,就是老气了些,倒是不如陈国的…”
“还请妘夫人慎言!如今没有什么陈国,只有吾姜,望妘夫人铭记于心!”甄女史大声道。妘姬啧了一声,却感到姜赢肩膀传来一瞬的颤抖,心中奇怪,妘姬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心道:这女史真是好生啰嗦。
妘姬插好最后一个簪子,道:“罢了,晚上还有要事,王后的时间宝贝,不与你们废话了。”说罢她打开摆在案上的雕花红木盒子,用指头一抹,淡粉色的粉末散落在桌上,她不由蹙眉,这脂粉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算好了,只是还不够细腻,但要给姜赢用,那还不如不用,妘姬直接将脂粉盒子往地下一扔,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给王后用这种的东西。”
甄女史听了脸上再也挂不住,只道:“这都是御用的,按例如此,况且王后为徳,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妘姬听了冷笑一声,挑眉看向她,甄女史见了只觉身上一凉,半截话都缩回了腹中,妘姬冷哼一声,甄女史与一众宫人再也不敢接话。
妘姬拍拍手,随身的侍女端来大大小小的胭脂盒子共三十四个,满满当当放了一桌台,她也不废话,上起手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妘姬满意的看着镜中的姜赢。
女子鹅蛋脸面白皙无暇带着一种雾面感,细眉如柳,整体是弯弯的,却又略上扬,眉尾尖尖,眼角抹粉,晕染自然,腮上自带一层薄薄的淡粉,却又有一种大气雍容感,画出圆润丰满的嘴唇,正是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妘姬看了看,满意的擦了擦手,姜赢则站起身道:“我去见大王,夫人请暂且休息。”
姜赢从辇车上下来,正要往大殿内走去,却被宫人给拦住,“王后请稍后,”
姜赢不悦,身旁的侍女替她上前问道:“王后求见大王,尔等为何阻拦?”
“李大人在里面,大王说暂不见人。”
李大人?李白圭?侍女还未说话,姜赢却笑道:“你去通传就是,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甄昊在殿内正说着,却听得外面骚动,不由问道:“什么事?”一旁宫人传到是王后来了,甄昊听了笑道:“这么快就弄好了,妘姬果然风风火火的。”
李白圭听了站起来道:“天色已晚,臣告辞,大王吩咐的事,臣自当竭力,”
甄昊笑道:“有劳大人了,寡人也不礼让了,”宫人便领着李白圭便从后饶了出去。
李白圭前脚刚走,姜赢就走了进来,甄昊放下御玺,正要站起身,却看见姜赢,一时动作都停了。眼前女子,虽穿着华美厚重的衣裳,却不着一点艳俗,也不用肌肤相触,哪怕是面无表情,也能让人死且不悔,甄昊的心突然好像停滞了。
只听咣当一声,甄昊恍然回神,原来是是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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