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打算如何?”
“如何?我能如何,她们又不是我的女儿,要我如何?”
甄安自己给自己倒茶:“夫人是打算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华阳夫人有些泄气:“不管怎样,玉儿是华阳家的人,她真能扳倒宫中那位,那她可真是出息了,我无话可说,甄安你看,她们这想的如何?”
甄安不掩饰地嗤笑一声:“想得美,不如,老夫就与夫人赌一赌,她究竟能不能扳倒宫中那位?”
华阳夫人笑骂:“老匹夫!”
“夫人真由着她们闹?”
华阳夫人却看向棠姬:“王后若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怨天怨地也怨不了谁,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她走到现在,命已经够好了,她若要连这关都过不了,也合该下来,况且她久居高位考得都是大王的怜爱,可他日容颜老去,漂亮的女人如韭菜,一茬接一茬,去了又来,她若不行,倒不如早些死了,早死早超生,免得他日死的更惨。”
“夫人果然绝情,”
“你有什么脸说我,当年涟儿就没有人来怜惜?远的不提,就是前几个月,满嘴妖后的又是哪一位?现在你倒正气凛然了,不愧是我甄贤相!”
“往事不堪,何必再提……”甄安脸上无光。
华阳夫人长叹一声:“甄安,我们已经是这个年纪了,若是年轻,五年十年二十年,我们等得起,可如今,我等不起了,麦姬她们要怎么样我也阻止不了,我若不帮,华阳家又要震荡,况且我也没理由阻止她们。”
“夫人肯如此说与我听,我甄安自然也守口如瓶,不会多做阻扰。”
“还有一事,”华阳夫人示意他凑近来听,“我打算让棠姬带着涟儿的灵柩回芙蕖去,大王给了恩赐,说送元后的灵柩回故地安葬。”
甄安点头思忖,芙蕖是华国故都,是华阳家的根基。
华阳夫人则是自主选择也是家族选择待在大王身边的人,她会永远留在洛邑,直到死去,但华阳家其他的孩子都要为家族而活,一部分人留在洛邑,一部分人守着芙蕖,在那里都是能在华阳家说上话的人,如果不是华阳湫身体问题,外加上他还忙碌于晋国、鲁国的战事,那么护送元后灵柩的任务一定会落在华阳湫的身上,他已经是默认的接任者。可是华阳夫人竟然让华阳棠去,她是个女人,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华阳夫人是真的无意让再让棠姬与广陵君复合?
华阳夫人还说些什么甄安也已经有些迷糊了,他只是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万分感慨,华国灭亡,世上再无华国之名,但华阳家的人还活着,荣耀要永远的传承下去。如果她们不是华阳人了,那么先祖由谁来祭祀呢?如果甄家无人了,如果坐在王位上的是别人,如果姜国都不在了,光是这样一想,他都觉得发寒,如此看来,一两个人的牺牲又算什么,这世道本就如此。
?
长乐宫内一声巨响,地上满是碎玉,青玉的花瓣盆已经碎成十几片,散落在地上四处,菊花上嵌红宝石,珠粒红艳,依旧闪耀,白玉的花,黄玉的花心也还算完整,但盆景碎了,它们也就没用了。
姜嬴在门口就见一旁的茱萸一直低头,也不哭,也不闹,她忍不住深叹一口气,就听见一旁的奶妈在抱怨:“好好的玉石水仙碎成了渣,……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
姜嬴不理会任何人,她径直走到茱萸身旁,道:“怎么了?”
“不是我,是它自己掉下来的,”茱萸低着头轻轻说。
“东西怎么会自己掉下来,茱萸你好好解释给王后听,王后不会生气的,”茱萸压根不理,紫烟只好端着碎玉说:“茱萸,王后繁忙,你要懂事了,可不能再惹王后生气了。”
“碎玉就赏给姆母们吧,她们劳心劳力,也是辛苦,”姜嬴说罢,就走出去了。
“晚晴姐姐什么时候来?”在紫烟临走时茱萸拉住她的裙子,紫烟有些生气,她回过头来:“晚晴晚晴,她不过陪过你一段时间,你就这样念念不忘,王后日夜相伴,你却惹她气恼!”
紫烟生了一上午的气,想来想去,越想越气,为何茱萸这样不懂事呢?
紫烟来来回回,又被甄女史打发去了永安宫几次,等她用完饭回来时,太阳正好,紫烟想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只要天气好,王后必定姜嬴在后院的水池旁躺在藤椅之上,盖着被子晒太阳。
笼子中的鸟儿都没有叫唤,白鸱站在树干上,毛羽在太阳下雪白发亮,围着的女官正在瞌睡,紫烟摇摇她:“你下去罢,这里有我呢。”
女官知道她最贴心谨慎,故道了几声多谢,就悄悄下去了。
紫烟看着王后,王后的睫毛又长又密,姜嬴感到身边有一股莫名的注视,她睁开眼,就看见紫烟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有故事。
“我没睡着呢,”姜嬴轻轻道。
“王后,文侯他们已经到了。”
“知道了,”因为她是第二次从紫烟的口中听到文侯的事,她不再惊讶。姜嬴有些神游天外。
紫烟并没有说谎,紫烟说她有一个姐姐莲心,好巧不巧,莲心现在是麦姬身边的侍女。
紫烟对她说,现在的母亲只是她的继母,小弟也只是继母的儿子并无血缘,这些事她不说出来,没人会知道。
谁会关心一个宫女的故事,会知道她儿时落难和姐姐分开了呢?没有人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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