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随从并不多, 虽然是小憩安静无言,但当华阳毅睁眼看向他时, 但那眼神却是锐利如苍鹰。
甄昊没有片刻停留, 他携着姜嬴一同下来,四周侍从齐齐高呼跪倒,长拜不起, 甄昊的脚步加快朝华阳毅走去, 而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当华阳毅看见姜嬴的时候,他的脸上很明显流露出惊讶的意思,他与华阳夫人容貌有几分相似, 但他与华阳夫人不同,并没有唠叨,甚至脸上流露出讶然的表情也是转瞬即逝,他立刻收敛了神情,像是很快就接受了,只是行礼道:“主上无忧,末将自然誓死护卫主上安全。”
甄昊见他并不追问,心中倒是一轻,这样倒是省下他一番解释了,甄昊又看了他几眼,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出宫去,就省去这些称呼,你我心知肚明就够了,舅舅我是信得过的。”说罢,环视一周,甄昊心中有些诧异,华阳毅带的人少也就罢了,可是居然连马匹都没有,没有马车也就罢了,没有马匹要怎么去?官道虽然平坦宽阔,但没有代步的工具,那怎么出发?
显然是看出了甄昊脸上的疑惑,华阳毅立刻沉声道:“这北门正是紧挨着大道,若要上街,从小道上去,无需多久就能到玄鸟大街。”
甄昊听了不由问:“舅舅,我们怎么去?”华阳毅并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目光落在他的长靴上,甄昊这才确定下来,华阳毅这意思是要他们走路去?他是无所谓了,但是姜嬴呢?甄昊忍不住朝姜嬴看去,正好与女子的目光撞上,她笑笑,轻声说了句:“无碍的,大王不担忧。”
既然姜嬴如此说,甄昊也就不再多说,而是跟着华阳毅抄着近路往前走去,一路上,甄昊发现跟随的侍从越变越少,到最后,除了他的贴身侍卫虹鲤,再加上华阳毅身边跟随的三个侍从就没有别人了。
走过窄窄的小道,走完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又踏上青石板,再往前就能看见白墙青瓦的民居,越往前嘈杂的声音就越大,但他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极为新鲜。
只有一点不好,他与姜嬴的衣裳皆是以黑色为主,走路也就罢了,但这黑色吸热,日头越高,太阳越辣,在日头下默默行走,他已经有些疲倦起来。
忍不住偷偷去瞧姜嬴,姜嬴脸上倒是看不出烦躁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疲累,似乎很适应,而他虽然脚力还有,但口中已经干渴起来。
正当他忍不住想要开口时,在他身旁不远处走着的华阳毅突然出声:“前面有一处凉茶馆,倒是一个歇脚的好地方。”
甄昊听了心中欢喜,但偏偏不愿表现出来,脸上是没有过多表情,仍是撑着一股丝毫不疲倦的模样,可惜额头上层层冒出来的汗水出卖了他。
知道前面就可以休息,甄昊忙一把拉着姜嬴的手,女子被他突然一握,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在被拉动,甄昊拉着她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朝她笑:“姜嬴,到前面就可以休息了!”
姜嬴被他拉着往前,跑在这小道上,一旁是蔓蔓松萝丝,绿意盎然,因为跑起而带起的清风直吹入她的心中,而心中冒出一股莫名的情丝让她悸动不已,这样的情态,恍如让她看见了一个少年,即使是最简单的东西,也能带来欢喜,这样拉着她欢喜的往前,就好像一夕知间回到了少年时。
甄昊哪里想了那么多,只是拉着姜嬴欢欢喜喜的往前,一时把华阳毅抛在脑后了都不知。
只当甄昊将一大碗凉水喝干净,长吁一口畅快之气时,他才发现与他同来的华阳毅并随同的所有侍卫,居然都消失的无踪了,除了虹鲤还紧紧跟在他的身旁。
虽然心中奇怪,不过他不多操心,甄昊将茶碗用热水过了好几遍,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与姜嬴,又见虹鲤并不肯落坐,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还是觉得算了,不勉强了,他只是站起身来,也倒了杯冷茶给虹鲤。
年轻寡言的侍者低头看着摇晃的茶水,脸上露出罕见的表情波动,而他眼底的情绪实在太过复杂,甄昊一时也看不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而对于职位比他低的,他又素来不愿花心思去琢磨,于是他只是低声嘱咐了一句:“好不容易出来走动,你就随意些,放轻松些,何必担心呢,不会有事的,况且你这样紧张反倒让人看了起疑惑。”
听了这话,虹鲤止住自己想要跪拜的腿,手不曾伸出,只看着茶水中飘着几个茶叶杆,隐约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虹鲤屏息片刻,随即屈身去接,然后将满满一大碗茶水,咕噜噜几口饮尽。
随即甄昊就看见这个年轻的侍从脸上了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虽然只是轻轻一抹,转瞬就收敛,但他见了偏偏莫名的高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了想,他又提起茶壶,水流如柱,片刻间就满脸,他又将这一大碗凉茶递与虹鲤,虹鲤并不迟疑立刻接过,亦是全数饮尽。
见甄昊还要倒茶,一旁的姜嬴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拉着了他笑道:“牛才这样饮水呢!这茶叶又凉,这不仅会害他撑坏肚子,还会让他腹痛的。”
甄昊听了,心下歉然,只朝虹鲤笑笑,喝完茶水心下一松,正想往姜嬴身上栽去,却一想到姜嬴正是男装,不方便,况且他们身上的衣裳虽不华丽,衣裳上也没有丝毫配饰,但气质与来往的行人迥异,还是收敛些好。
口干是解了,但他却又觉得腹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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