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暗了下来,空气静谧,暗暗浮动着茉莉花的香味。
祈修远端坐闭目养神。馨宁坐在那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端坐的身子,又用余光瞄了几眼身旁的人。
祈修远眼睑微动,“早上去松涛院,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左右不过两件事,就是让我管家。我哪能管家呢,府里的人我都认不全。靳太夫人就说让我先自己学着管理和顺院。”馨宁迅速想了想早上的事情,就挑着回答了。
“我倒也想看看夫人掌家的本事。另一件事是什么?”
“让我早些为侯府开枝散叶。”馨宁盯着前方索性直说。
祈修远呼吸微滞,睁开眼睛,“哦?靳太夫人和二婶这么说么?那你呢?”
“我?”我这辈子不会再害了你。孩子么?我现在还没想那么长远。也许以后会给你孕育子嗣吧,但现在
“将军这次一定又立了战功吧?”她岔开了话题。
祈修远转过身对着馨宁,目光坚定,语调冰冷,“和离吗?你休想。此生你只能是我的人,死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馨宁晓得祈修远是想到了三年前他要去边关时,她撂下的狠话,不禁低下头咬着唇。当时自己说的那话真正是戳人心肺的狠毒啊。
少顷,抬眸对上那双结了冰的眼睛,“将军战功彪炳,妾身与有荣焉。况且将军平安归来,我是再高兴没有的,只盼与将军长长久久。”
“你说什么?”祈修远凝眉,目光紧紧的锁住眼前的人。
“妾身愿与将军生死与共。”
“陈馨宁,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突如其来的示好,祈修远有些微微的怒火。
“来日方长,将军请拭目以待。”馨宁的心微微泛酸,自己从前是把这人的心伤透了吧。
“你记住你说的话。我绝不是好说话的人,你若是敢骗我若是骗我”祈修远抓住馨宁的手腕,狠狠的说着,最终还是无力的放开了馨宁。若真是骗了他,又能拿她如何。
临走时,她说了那么狠的话。到了边关,还是忍不住给她写信,尽管她一封信也未回。
自己是调遣千军万马,屡战屡胜的大将军,在她跟前总是溃不成军。
须臾,到了皇宫门口,祈修远早已收拾好情绪,率先下了马车。
春蕊和夏蝉从后面的小马车过来,已经等着。
前面承恩侯和高氏也下来了,祈修远和馨宁跟上,一起往设宴的宫殿走去。
“修能呢?”承恩侯问高氏。
“他晌午时就被贤王殿下叫去了,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承恩侯点头不再说话。
设宴的宫殿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了。宫殿外面的角落里三三两两的站着些各家的随从。
馨宁和高氏也留了随从在外面,吩咐了注意事项才进去。
祈修远和承恩侯都各自去找了同僚。高氏带着馨宁和一众贵妇人见礼。
“世子夫人倒是不常见。”一位看起来很福态的中年贵妇笑盈盈看着馨宁说。
馨宁觉的此人眼熟,只一时想不起。
高氏望了一眼馨宁,慈爱的说道:“英国公夫人没见过倒是正常。我这侄媳妇身体虚弱,自世子去了边关就住在庄子调养,昨日才回府。”
“想必是全好了吧。”英国公夫人关切的问馨宁。
“馨宁谢英国公夫人关心。以前就是有些气虚头晕,在庄子上呆了些时日,早已经痊愈了。只祖母慈爱,让多休养了些时日。适逢世子从边关回来,昨日将我接回家中。”馨宁大方微笑的说道。这可不能让人真以为自己是个病秧子,更不能让人拿下把柄,晓得自己从前的那些混账作为。
高氏眯了眯眼,抿着一抹笑盯着馨宁。
“娘。阿宁?”一个俏丽的华服少妇从别处过来,挽着英国公夫人的手。看见馨宁一脸惊讶。
“语姐姐。”馨宁也一脸欢喜的叫道。原是语姐姐的婆母,难怪眼熟。
“老大媳妇,你们认识?”英国公夫人问长媳。孙林语是英国公府世子的嫡妻。
“娘,您知道的,我娘家和相府相邻,我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耍的。上个月我才去看过她,往后您定会常常看见她的。”孙林语过来牵着馨宁的手,和婆母笑说。
“原来如此。我们整日困在内宅,身子娇养着反倒虚弱。真不如在庄子上走走,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英国公夫人点头,又对高氏道:“让他们年轻人聊吧。我们也去转转。”
高氏瞅了一眼馨宁,随英国公夫人去了。
“我刚刚远远就听见你们在说话啦。这侯夫人到底不是世子的母亲,话里有话。阿宁你可要提防着。”孙林语吧馨宁拉到一个柱子旁边,见周围没什么人小声对馨宁说。
“语姐姐放心。”她刚才也觉得高氏话里有话,才又对着英国公夫人说了一番。不过始终觉得自己从前理亏,倒没多想。
“听你刚说是世子接你回来的?你?”孙林语犹豫着开口。这个阿宁一向嫌弃世子是个莽夫,不如京中其他公子哥儿来的fēng_liú倜傥。
“我以后会和将军举案齐眉,再不会如从前那般糊涂。”
“好妹妹,你想开了?姐姐当真为你欢喜。”孙林语开心的拉着馨宁的手说,转眸间看见一个宫装丽人正在笑望着他们,立刻行礼:“齐王妃。”
馨宁转身看见来人,鼻子发酸。吸了一口气上前欢喜道:“姐姐。”
齐王妃陈安宁仪态端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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