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骄傲而高洁,但正因为它不肯轻易弯腰,才……让人愈是想要亲手折了他的脊梁。
再傲气又有什么用呢,在他面前,分明……那么弱小。
燕雪风似乎实在不会饮酒,不消片刻便喝得眼尾嫣红。
李延看着他嫣红的眼尾,不合时宜地竟想到了从前看燕雪风表情隐忍地饮下毒|药的模样。那时他总是眉间紧皱,好看的眼里虽努力隐藏,却还是会难免泄露出一两分的怒意和屈辱。
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自然是心疼的,可这心疼之外却还有一丝……想看他用这种表情再次饮下一些东西的欲|望。
一些……其他的东西。
燕雪风饮了半壶酒,似乎想要转移话题,开口道:“臣弟听说南方的战乱,皇兄派了新人过去?”
南方战乱足足乱了快一年,而且还有愈来愈乱的趋势。然而数月前经过讨论,李延委派了一员小将去做了那平叛南蛮之乱的将领。那小将之前名不见经传,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之前只跟着打过几场普通战役,并没有多少军功。
刚听闻李延这调度指令的时候不少人一时间简直怀疑李延是不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了,才随便指了个人去试试运气。
可等那小将真的上了战场之后,众人才惊觉李延目光之毒辣。
小将一连打了数场胜仗,短短一月,南蛮之乱竟被那小将给收拾得安稳了许多。
众人纷纷猜测这小将怕是李延私下秘密培养的,专为解决南边问题而训练的。
李延:“雪风何时也对南边的事感兴趣了?”
燕雪风饮酒的动作顿了顿。
之前因为南蛮之乱其实是出自他手的缘故,燕雪风一直表现地对那边的事情毫不在意、也毫不了解。其实他原本弄这南蛮之乱也不是真的为了能怎样,只是想给李延添添乱,好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
但不久前看到的消息……
燕雪风笑了笑,语气平静:“这不是听说那小将实在骁勇善战,再过数月怕是能把南蛮直接收服。但这人我听了个名儿,竟是从未听说过,这才好奇。”
燕雪风说着抬眼看了李延一眼。
李延盯着他看了会,却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片刻,李延突然笑了笑,将手中倒满了酒的酒杯举到燕雪风唇边:“雪风想知道?陪朕再喝几杯朕就告诉你。”
燕雪风:“……”
不说这眼熟的调|戏动作,这杯子之前还是李延喝过的,燕雪风身为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总难免有些洁癖的坏毛病。
李延这动作一做出来,燕雪风沉默了许久,可李延的意思显然是燕雪风不喝他就不回答,燕雪风手掌松开又握紧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乖乖地饮下了酒。
李延一连给燕雪风喂了好几杯,直到酒壶空了才停手:“那小将名叫万余,原本是宫中暗卫,雪风自然不认识。”
酒壶中的酒几乎全部都进了燕雪风的肚子。燕雪风本就酒量不怎么好,此时喝了这么多酒,早已经有些醉了。更多小说关注公*众*号:早侒推文
燕雪风抬眼看人时的眼神都有些迷蒙,听了李延的话停顿了许久才道:“暗卫万余……”
说着又念了一遍,像是想记住这个名字。
李延看他实在醉得厉害,便扶了他去一旁的床榻上休息:“雪风打听这个做什么?”
燕雪风躺在床上,仰头看着他。他似是有些醉得很了,竟是笑着道:“臣弟能做什么?臣弟自然永远不会做对不起皇兄的事。”
也许是花楼的床榻实在旖旎,也许是燕雪风此时的表情实在乖巧,男人仰面躺着,身|下的床单红得艳丽,衬托着燕雪风愈发显得他肤色白皙如玉,发色浓黑如墨,他眉眼精巧地……就仿佛是一场梦。
可念不可及。
他看着他,用那样沾着酒气的温柔声音说:“臣弟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皇兄你的事。”
分明是一句并没有什么引申义的、普普通通的话,李延却觉得自己心脏一时之间竟是滚烫。
该是从来都清楚地明白自己可求的实在太少了吧,该是从来都了解自己这么喜欢的这个人……其实对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点意思吧。
所以,哪怕只是任意一点点的施舍、一点点根本做不得数的虚假的醉话也能让自己觉得……那般受宠若惊吧。
李延慢慢跪下来。
这个一生都只该由别人朝他下跪的男人就这样慢慢跪在了燕雪风的床边。
他佝偻着背,紧握着燕雪风的手,近乎克制不在自己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燕雪风的颈边。
一句醉话,全当情话。
他说:“此话……可得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要去亲戚家串个门!
qaq所以就跟大家请个假更新停掉一天
看在我今天特意多更了点的面子上……qaq大家别生气
就意、意外是常有的嘛【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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