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夏明秋挥退左右,偌大的殿里只有他自己一人。
殿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和不太平稳的心跳。没想到只是一个拒绝就会让自己这么难过。仿佛身体里有源源不断的水要涌出眼眶,可这个位置限制住了自己,只能死死咬住嘴唇里面的嫩r_ou_,把眼泪憋住,把呜咽咽下。
穿过一道圆拱窄门就到了雾气缭绕水流淙淙的汤池。这里常年供应着温暖的泉水,水从夔龙夔凤的口中汩汩流出。夏明秋急躁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泡到池水里,抱着凤首痛哭。
问他哭什么,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难过的不行,再不哭出来,感觉自己的心和肺都要憋炸了。好在这里没有人,还有水声做遮掩,能够让他尽情地释放一下。
从汤池里出来,没有人能看出他哭过,就连红肿的眼睛也可以归咎于泉水的问题。
夏明秋躺在榻上,喜福拨弄着旁边的薰笼,不一会儿就拿起边上的绸布给夏明秋轻轻擦拭头发上的水。
喜福是个人j-i,ng,知道这时候自己一句话不说,只要静静地陪在身边就可以了。果然不一会饿就见到夏明秋缓缓闭上了眼。原本皮肤像块上好的白玉一样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在眼底染上了青黑,眉头不自知地微蹙,嘴角也耷拉着。喜福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曾经那么阳光可爱的少年竟然也尝到了这世间愁苦的滋味。
夏明秋虽然闭上了眼,但其实压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里都是今天和李熠的对话。想到李熠的惊诧,想到他跪伏的动作,想到他的退缩,和没有抬起过的头,想到自己的话语····夏明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太坏了。李熠说他定亲了,其实何尝不是给彼此一个台阶呢?可是自己当时怎么做的,狠狠踹翻了台阶···其实真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如自己一般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想到李熠喜欢的应该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呢?被妒火冲昏了头的自己可真够难堪的,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帝,却这样逼迫一个臣民。这么地恶声恶气····自己这样又跟那些个自己鄙夷不屑的昏君和暴君有什么区别呢?算了吧,书上也说了,如果真的爱他就给他自由。如果···如果后天自己真的还是不能让他对自己起到一丝丝的心动,那就···算了吧···就放手好了···
跟彼此有点沉重的心情不同的是,出游这天竟然意外是个好天气。真真可以用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来形容,站在田间垄头,目之所及一片金黄,空气中都仿佛带着一股植物特有的温暖地香气,也是这温暖舒缓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一君一臣相距一步远,后面不远不及地跟着乔装打扮过的侍卫。
沉默已经在两人之间持续了不短时间,最后还是李熠先开了口。
“陛下以为这乡野如何?”
“自是很好,一片祥和安宁。”
“那陛下可知百姓生活如何?”
“这····”夏明秋本想说看这景象也像是生活富足的,但李熠由此一问,到好像别有深意,叫自己不好回答起来。
只听李熠叹了口气,“唉,陛下且看,此处为京郊,已然天子脚下。陛下请看,那远远走来的一行人,来势汹汹,必生事端。”
果不其然,那一行人来到了一户农户门前,“哐哐哐”地砸起门,并高声叫喊开门。饶是夏明秋跟他们隔着远远的田地也甚是听的分明,见之不由皱起了眉。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了一个点头哈腰的小老儿,那小老儿强堆颜色,作着揖说着好话,奈何遇到的不是什么善人,一把将他掀翻在地,率人冲进了屋里,只留那小老儿坐在地上望着家里抹着眼泪。
夏明秋看不下去了,命人前去帮忙,自己也往前走。三两个好手飞快入到屋内。一听一阵劈哩哐啷,惹事的那几人都被扔飞出来,自然又后来的侍卫一脚踩上他们的背,把他们压制在地,绑了起来。
这几人被绑起来,嘴上犹自不歇,还在哪叫嚷“你们知道我等是谁?竟然敢上前扰事!打扰我等收租!还不快快放开我等,说不定我家大人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喜福一听,眼一瞪就要上前治治这些瞎了眼的,却被夏明秋拦了下来。
“哦?你家大人是何人?且说与我听听,说不定还是我认识的人呢。”
“呸,你这黄毛小儿岂会与我家大人相识,我家大人乃京中正二品尚书令薛永义薛大人!还不快快放开我等。”领头的人说起薛永义一副自得的架势,好似自己就是薛永义亲临一般。
“口说无凭,我怎可相信与你。”
“哼,不识货的乡巴佬,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我身上的衣物,家徽!”立时有机灵的跑上前面查看了衣物,然后冲夏明秋点点头。
“你!”听这仗势欺人的奴才对夏明秋的粗鄙之言,李熠顿觉血脉沸腾,真想上前将这个满口雌黄的狗奴才打翻在地,最好是删掉几颗门牙,让他再不敢造次才好。
夏明秋看到李熠因为自己被辱骂而攥着拳头一副要上前干架的架势,心中不由一荡,丝丝缕缕地甜蜜钻到心底,即使这维护的可能只是大陈的皇帝。
“就本公子所知,这里为天子脚下,良田为百姓所有,赋税按月缴纳朝廷,怎的是薛大人派人来收税,况且本公子听说这薛永义大人乃难得的好官,一定是你们这群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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