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喉的动作。
田允然自然不会真的杀了她,孟云娴没有被恫吓到,还是很懂事的点点头,只是心里有点不解——二表哥为什么要假装受伤休养呢?
沈复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明心堂弟子的衣裳。
因圣上广开教学,又不喜士族权贵间的攀比奢靡之风,所以入学的弟子有统一裁制的院服,样式每三年一更替。
沈复气质清冷高贵,身材挺拔袖长,行走间步履稳健足下生风,即便是统一的院服也被他穿出别样的俊姿,非常人能比。
房间里,一脸病态的田允然斜斜倚在榻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一旁燃了安神香,布了一张小桌,桌边坐着一个沉默的小姑娘,正捧着一本书细细研读,见他进来,起身行礼。
沈复对孟云娴眼生,立即止步还礼。
沈复显然对这个眼生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下人前来布座奉茶,沈复姿态端正的坐下,随手将握着的纸卷放在一边,端起热茶捧在手里:“听老国公说你伤的不轻,到底是因为我手下没有轻重,你如今怎么样了?”
孟云娴心虚的看田允然,果然遭到了对方饱含警告的一记眼神,她赶紧低下头继续看书,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田允然感叹一声,面如死灰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敬尧兄,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大夫嘱咐我好生养伤,这些日子非但要保持平和的心态,还要忌口。你知道我是个俗人,现在连口腹之欲都要禁了,这段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
沈复听得很认真,还适时地点点头:“看来,你的确是参加不了此次院里的‘移花接木赛’?”
田允然苦笑:“那个伤脑子……啊不,是伤手,去不了。”
沈复也不勉强:“其实我今日来,是为了跟你说一说上次赛马球的事情——你应当没有忘记,比赛之前你曾拿了自己的玉骨笔来做赌注吧?愿赌服输,我今日是来取笔的,给我吧。”
田允然坐不住了:“你要我的玉骨笔?”
沈复:“那是彩头。”
田允然不肯了:“就因为和你比了那一场,我连手都折了。你现在还来催要彩头,可真是做得出来。”
沈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微微撇了撇嘴角,道:“正因为你中场伤了手,所以才及早结束,你是觉得当时不立刻医治也能赢得马球赛,还是觉得马球赛中止,你便不算是输了?”
他十分干脆利落:“既然大夫嘱咐你静养,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拿了笔就走。”
田允然因心中悲愤,迟迟不动身。
沈复好像嫌气氛不够紧张似的,又加了一句:“其实后来我左思右想,那一日应当并没有直击田兄的右手。若是田兄不反对,我今日其实还带了御医前来,不如趁着老国公在府里,差御医为田兄诊治诊治吧。”
田允然如遭雷击:竟……竟是被他看穿了伪装?
孟云娴处在这个僵局里,也不敢随意动弹。
紧张的气氛因为沈复的一个笑而略有缓和,他放下茶杯,从一旁拿过自己带来的纸卷。
“若你实在是不愿意交出彩头,还有一个办法。”
田允然的心中升起希望。
沈复把纸卷摊开:“这是今年新发下来的练习卷,我带了三份过来,不如我们再比一比,若你这次赢了我,玉骨笔我就不要了。”
田允然心里的希望火苗,兹拉,灭了。
这个沈复,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就是因为听说了此次诗文词海比赛的组别安排,是有意将他与翰林千金安排在一组,就开始在暗地里搞小动作反对这个安排!
那翰林千金也是才女一枚,与他搭档定然无敌,只等拿下名次之后,顺理成章的由书院推举为今年宫中元宵诗词会的金童玉女,各领才俊贵女一争高低,成为元宵宫宴上一个最大的热点。
可他就是不肯,而原先与他搭档过几次,十分默契性格又好的搭档,被内定给了今年刚刚回朝,处处被照顾的五殿下,他不敢去跟皇上抗议,就来逼他组队。
非但逼迫,还要他表现出是主动愿意的。
田允然不答应,沈复就拿自己新得的镇纸来做赌注,打一场马球赛。田允然是看到那翡翠镇纸和自己的玉骨笔十分搭,一时心动就答应下来,没想到沈复这个平日里不怎么打马球的人,出手就是个高手,逼得他连连败阵。
田允然有些悲伤。
他都称病躲起来了,沈复还不放过自己,竟然做出登门夺笔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来。
说得好听,什么再比一场,分明是又下一个套!
此刻他若是比了,比赢了,那就逃不过沈复这一魔爪,不比,比输了,玉骨笔拱手让人。
他险些哭出声来:“我说敬尧兄,你为何苦追我不放?以你的才学家世,往明心堂一站,不知道有多少同窗要追着你跑,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沈复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在有些事情上想的太深太细,他身为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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