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朝听不大清楚,刚巧此刻又有人来,他赶紧躲到一边。
宋嬷嬷正从后门回来,看到孟云娴和绿琪在房里磕磕碰碰的,竟然和孟光朝一样趴到门口去偷听,她皱着眉头,动作很轻很小心。
不料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绿琪气呼呼的看着宋嬷嬷,大声嚷嚷道:“方才我就觉得外头有人,你这个死婆子竟然在偷听!”
宋嬷嬷很怕绿琪,但是她也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完全拿捏住,赶紧道:“绿琪姑娘误会了,老奴就是听到屋里磕磕碰碰的声音,还以为是小姐心情不佳在踢桌椅,这马上就要体考了,小姐总不能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
“呸呸呸!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哪有你这样咒小姐的!”
“是是是,老婆子该死,我这去帮小姐热羹汤。”
小姐很喜欢一个叫汤冻子的羹汤,每日都要喝一壶。
“要你多事!”绿琪瞪着她:“你们都知道小姐马上要体考了,现在是能胡乱吃东西的时候吗?若是吃坏了身子,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宋嬷嬷被骂的完全没脾气,最后是绿琪去热的羹汤。
孟光朝躲在暗处,若有所思的悄悄溜走。
回到房内,孟光朝看着榻上的田氏,忽然道:“我记得云娴身边几个伺候的,好像换过一波。”
田氏眉眼一动,看了他一眼。
孟光朝笑了一下:“这丫头讨人喜欢,奴才对她也衷心。我只是担心奴才们争风吃醋,反而弄巧成拙。”
田氏:“侯爷是看到了什么?”
孟光朝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他一定是刚刚去过云娴的屋子,看到的,莫非是宋嬷嬷?
田氏心笑一声,选择了岔开话题。
“其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侯爷。”
孟光朝有点拿不准田氏的意思,所以回答的很心虚:“什么?”
“我记得云娴第一次出府的时候遇到了意外,那时候也是侯爷第一次和这个丫头见面,后侯爷得知事情的进过,曾经大怒道要将事情彻查的清清楚楚,可为何事情到了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孟光朝的面色一沉:“娇娇……”
田氏的手指搅着自己的头发:“侯爷心里的盘算,我从未过问,也不想对侯爷的事情多做干涉,是因为我知道侯爷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论起来,云娴与侯爷是亲生的血脉,你也说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侯爷帮凶手隐瞒?”
孟光朝皱起眉头。
他没想到田娇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情。
田娇点到即止:“当日我因为云嫦几度轻生,是侯爷告诉我人生在世做大的学问是放下。我不知道云娴这孩子的回来,到底触怒了谁,可只要她是一个善良懂事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恩怨,都不该加注在她的身上。”
半晌,孟光朝才沉声道:“你放心,本后可以保证,至少在府内,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田氏听到他这么说,其实心里不是很开心。
孟光朝还是在包庇王氏。
她是侯爷同窗好友的孤寡老母没错,可这么多年来侯府的照顾也仁至义尽了,侯府不亏欠王氏什么,难道仅仅因为郑氏爬了侯爷的床,从陈晟遗孀的身份变成了侯府的侍妾,就足够让王氏痛恨郑氏到要杀了她的孩子?
这份仇恨郑氏当年难道察觉不到吗?
她难道没有想过,送云娴回来,稍有不慎等于送她去死?
还是说……郑氏痛恨云娴?
可为什么?
她不是郑氏主动亲近侯爷生下来的孩子吗?
那丫头前几日找她要下两个月的月例,又谨慎小心的问她,如果流辉苑的体考已经成了定局,她可不可以想一些法子,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那时,她看着她澄澈的眼睛,仿佛能一眼看到底,她黑白分明的星眸里涌动着背水一战的干劲。
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瘦小的身板下仿佛藏着无穷的力量,就像年少的自己,永远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那一刻,田氏心里甚至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那些恩怨不该是你来背负,再无人护你,还有我来。
管它会发生什么。
……
接下来两日的考试孟云娴也考的很顺利,她考一门忘一门,根本不受任何干扰,依旧每日回府之后就关在房间里面,闹出磕磕碰碰的声音,田氏只道是她给自己解压,旁人不要打扰就是。
时间转眼而逝,眨眼就是体考的日子。
这一次女学考试的人数一共有十三人,到了体考这一日,就变成十个人了。
听闻有三个是考完文试之后就觉得再无希望,哭哭啼啼的怎么都不肯继续来考了。
孟云娴觉得这样放弃实在是很可惜,写文章写诗词本就是各抒己见,就像周哥哥说的,不要着急因为自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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