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不得无礼。”花梦飞见四妹脾气又上来,站起身去扶被花思淼气的站立不稳的父亲,花五也起身拦在两人中间,劝和道,“四姐,大伯是长辈,你该尊敬体谅。”
“体谅?你们两个都是傻子,我才不要跟你们一样。”花思淼把多年来压抑的委屈一股脑倾诉出来后,又开始为两个哥哥鸣不平,“大哥,你为花家当牛做马,卖了这么多年命,花家给过你什么?有好看的首饰绸缎,从来都是二嫂先挑,过节请戏班子演戏,也是二嫂喜欢看什么就演什么,明墨明瑶那么乖,连请个先生都是明河挑剩下的,你给二哥辛辛苦苦看店,给六弟平他的那笔烂账,分红的时候他们谁想过你?”
“四妹,我们是家人。”花梦飞急了,四妹与他从小一向最要好,不止一次地为他鸣不平,但都是私下悄悄抱怨,哪会往台面上班。
谁知花思淼继续说道,“五弟,你就更傻了。大哥他是大伯的亲儿子,孝顺父亲天经地义。你呢?花家的家主是你,花博华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对你是说不出的好。他为你铺了多少人脉关系,结果你都白白送给大伯。整个花家的进货来源,从丝绸到酿酒,包括那百里茶园,桑蚕市场,都是花博华临终前在蕴廷城的叔伯长辈面前,亲手交给你的,我们这两房就仅仅是门面店铺的经营掌柜,还是暂时管代,你大婚之后都要还给你的。到时候分了家,连掌柜都不是,最多就是个店铺管事。结果呢,你不闻不问,去外城收账这样的无聊差事,你抢着去,进货分货理货卖货的事,你躲得比兔子还快……”
花思淼入了角色,不管不顾说了一通,而花梦飞与花五则一边扶一边拦,谁也没注意,祠堂外门打开,有人进来。
“淼淼快住口……咳咳……快给大伯道歉……给大哥跟五弟……咳咳……”
花思垚只听了妹妹责骂花五的后半段,便觉胸闷,见如此场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着病体,快步走到妹妹面前,把一旁的花五后推一把,一巴掌扇在妹妹的秀美通红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四维瞬间安静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怎么又咳,昨天明明不咳了……”花思淼强忍着面颊的痛楚,一见他哥哥,赶忙扶着哥哥帮哥哥顺气。
“三弟,你身体不好,快回去休息,这里没事儿,四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雹子一样,下过去就没事了。”花梦飞扶着花思垚倚靠到祠堂门边的木台旁。
“跪下,咳咳……快…向…道歉……”花思垚推了花思淼一把。
“我不,我又没说错,我只是说了实话。”
“淼淼!你当真要气死我,气死娘,你才……咳咳……你才甘心是不是……咳咳……”
“你为了他们跟我生气,还打我,我……我才是你亲妹妹。花思垚,我也是有心的,我为你争,为你抢,为你挨埋怨,你却从来没站在我这一边!我讨厌你。”
花思淼一甩袖子,泪水夺目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花家祠堂。
“四妹!”花梦飞想追出去,却见花思垚扶着墙角,一手捂着口鼻,连连咳嗽,血迹渗出指缝。
他心知不妙,他见过无数次花思垚犯病咳血,不及时医治,那是要丢了命的。
他也不顾身后父亲漆黑如夜的脸色,他抱起花思垚便冲出去,边跑边对事发突然而呆立一旁的花五道,“快去请郎中,安石元曾郎中,快……”
花五连连点头,出门唤了马车,朝着南城安石元大街而去。
“反了,都反了……”
花昶昊留在祠堂大殿上,侧身扶额,拍打着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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