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得太大了?”
以前家里就是小本生意,小打小闹,不管城乡都没人查他们,现在他们等于是开铺子、开小工厂,经营规模大起来,盈利也多起来,说不定就触犯了规定?
听那说法就是赚一千块就要坐一年牢呢,其他的只需要坦白从宽,罚点款象征一下就拉倒。
苏盈想了想,道:“咱们别担心,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公社革委会的人早就来了,他们一直没来,反而直接在大街上吆喝,我觉得不像是要整我们的样子。”
在她看来,更像是走个过场?
上级有任务分派下来,不得不做做样子?
邵老太毕竟和他们打交道多,对那些干部不是那么畏惧,她道:“我去问问看。”
苏盈就说跟她一起去。
临走之前,她把家里的账本拿出来扒拉一遍,然后带着和邵老太去了一趟公社。
见到周社长以后,她主动说是来报账的,把他们的营业额以及利润都报上去,然后主动要求交税。
虽然有营业课税政策,但是这时候的个体私营业主的情况并不适应于此,所以他们大部分是不交税或者没有明确交税规定的。
苏盈是想反正早晚都需要申请营业执照,不如现在一起办理,到时候有了营业执照,按照规定交税,那他们就是合法的,不会再被当成投机倒把。毕竟现在个体私营还是被人看做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被很多人看不起的。
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公社的社长周传仁惊讶不已,这么小的小姑娘居然还懂这个。
邵老太道:“小周,怎么,不给我们办?”
周传仁忙道:“婶子你误会,办,肯定办。就是咱们县没有工商局,得去市里才行。”
省工商局是79年就开办的,但是地方工商局却没有紧随其后,毕竟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紧跟政策的。
听他这么说,苏盈就断定公社干部们果然是敷衍一下,并没有真正要像之前那样打击投机倒把。
毕竟文化运动已经结束,很多政策都已经改变。
她也松了口气,先在公社帮着申请一下,填表格,等傅民友回来再给他们代销社起个正规的名字,然后就可以尽快申请营业执照,按照规定缴纳税收,这样就变成合法的经商者,不会再有被人查出罚款坐牢的危险。
本来她以为在公社备案过,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柳淑兰回家一趟从村里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们村里那些帮忙做草编货的人家都被大队干部点名威胁,有的还要罚款,所以很多人竟然开始退出不做了。
“人家公社干部都不管。”邵老太很生气,“你们这个大队干部有问题。”
章老太也这样认为,“之前咱们合伙的时候,雪梅爸爸就说过,咱们不让干部们入伙,就是怕他们到时候有想法,要干涉咱们。这会儿我看怕是这么回事。”
柳淑兰有些不解,“婶子,不会吧,每次大队干部们对咱们都很客气啊,还鼓励我们好好干呢。你看我家现在不上工,都是花钱买工分,大家也乐意的啊,怎么还能背后针对我们呢?”
邵老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财帛动人心,更何况咱们生意越来越红火。叫我说就是你们大队书记和大队长的问题,没有别人。”
一个村里的事儿基本都是这俩人说了算,要不是他们下令,不会如此。
他们就给傅民友拍电报,让他看看早点回来。
结果傅民友在市里一时走不开身,因为徐知青帮他联络了一个大生意,如果谈妥就可以给一个国营大厂供货,据说他们做的是出口生意。
如果能接下这笔订单来,那价格可以翻倍,订货量也更加集中统一。
所以傅民友就让跟着他的俩人先回来,一个叫傅民青,是他本家的弟弟,一个叫傅长得,是本族的侄子。
这俩人都二十七八岁左右,正是壮年且稳重的时候,赶路的时候不管白天夜路都不发怵,是傅民友搞运输的得力助手。
他们在公社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回村,想跟大队干部交涉一下。
哪里知道,他们刚回村就被大队扣留,说他们投机倒把,从事经济犯罪行为,所以要给他们抓起来。
夏婆子亲自跑到公社来报信,让大家一起拿个主意。
邵老太领着苏盈又去了一趟公社,结果公社现在也没办法。
因为各大队不是公社的下属单位,他们是指导关系,而非从属关系,所以在一些问题上公社也不能直接命令大队。
尤其这个经济犯罪的问题,毕竟上头现在正在开展打击投机倒把活动,他们公社敷衍了事,却不能要求大队也必须如此。
好在代销社是开在公社的,大队管不着,可人家出发村里的社员们,公社就不能干涉。
邵老太道:“小周啊,你还是得给我们想个办法,我们可是合法经营,我们要报税的。”
她觉得苏盈说的报税很牛逼,可以拿来当挡箭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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