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青筠还来不及将被抢角色这件事讲给柴绍枫听,剧组那边又给她打来电话,说投资方钦点她做女一号。
她以为是柴绍枫之前暗地里帮她跟沈樵打了招呼没告诉她,所以才会重获这次机会。
于是开机仪式那天,她特意找到沈樵道谢。
沈家与柴家是世交,沈樵与柴绍枫又都是家里独子,从小到大都是以兄弟相称,关系很铁。
现在兄弟的表妹在他投资的项目里受了伤,这层关系说亲不亲,说近不近。哪怕走个过场都不去探望一下,于情于理又欠妥。
......
姜晏从写字楼出来,沈樵的司机已经等在了楼下。
上车后,姜晏问他:“你待会儿会要去接沈总?”
“送您回去了就过去。”
姜晏望着窗外,手里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表情有些纠结。
嘴里虽然说得决绝,可终究,还有那么一脉血缘关系。
沈樵连一个合作的演员受伤,作为领导都会去关心一下。现在简烨霖都躺在医院里了,她难道就真的看都不去看一下?
再怎么说,她也在简家住了七八年,虽然他从来没有像一个父亲一样宠爱过她,但至少吃穿用度没有少她。哪怕没有感情,只是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住院,也应该出于关心去探望一下吧。
半路,她让司机调转车头,去了医院。
刚到住院部门口,就看见了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守在大厅。
这不奇怪,全市最好的医院,夏青筠也在这家医院就诊,沈樵肯定也在楼上。于是下车后,姜晏交代司机先生转告沈樵,如果待会儿他先下来,让他给她打电话等她一下。
特级病房,装潢得像星级酒店。除了偶尔来往的医护人员,走廊上很静谧。
姜晏在护士台问了简烨霖的病房门号,找到病房,推门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不在,只有一个男护工坐在一旁陪着。
听闻推门的声音,护工看过来。姜晏手里提着一篮水果,与他微微颔首,径直走到了病床边。
简烨霖插着氧气管在睡觉,脸部微微浮肿。
姜晏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站在病床前,拧眉盯着他看了会儿。
有时候,她还真是庆幸简烨霖过去没对自己太好。
如果她与他和睦相处,接受他对自己的宠爱,过着和平常父女一样幸福的日子。她的内心也会因为愧对为了救她含恨而终的母亲,心理处于一种长期纠结的状态。
而她恰好又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只要有人真心对自己一分好,她就容易被感动。
所以因为简烨霖从一开始就对她没那么好,这些年,她恨他,恨得很干脆。也不会因为他是自己的生父,处处忤逆他跟他作对,而产生愧疚。
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当然,这些话,她也曾毫不避讳的亲口对简烨霖说过。
如果当初,他因为移情别恋,抛弃了母亲。说不定母亲悲痛欲绝之后,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过着平静而安稳的幸福生活。
可是偏偏,母亲遭遇了不测。
也许他不是故意,也许他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
可那个造成母亲一辈子苦难,将母亲推入痛苦万丈深渊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有时候还真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个词。
母亲以前每次和她讲起过去的事,就会叹息自己命不好。唯愿她长大后,能被命运善待。
其实在这之前,她也觉得自己命不好。但是,现在只要想到某人那张笑脸,又觉得生活好像还不错。
好到让她觉得太飘渺,担心这突如其来的眷顾,可能会乐极生悲。
每个人都有贪恋,她也贪恋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也是从所未有过的害怕,现在在她生命里出现的美好事物,只是昙花一现。
短站了几分钟,姜晏就离开了。
从病房出来,她想顺道去看一下那个女演员。毕竟她是编剧,演员也是她推荐的。
她走去护士台,问了夏青筠的病房。刚到病房门口,一名护士正抱着输液的空药瓶走出来。随着打开的门隙,姜晏清楚的听见从里面飘过来一道清甜的声音:“沈樵哥哥你坐啊。”
姜晏欲提步的脚被这声亲昵的称呼定在了原地。
护士抬眸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里面这位演员的粉丝,过来看稀奇。反手将病房门轻轻阖上,对她冷面提醒道:“病人需要休息,没事不要打扰。”
待护士离开后,姜晏想了想,鬼使神差的还真就不进去了。她插着兜斜倚在墙边上,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向里面,一眼就瞧见了沈樵。
病床上的女孩额头包着纱布,露在被子外的腿也打着石膏。
沈樵与病床隔着两米的距离抄兜随意而立,他那个漂亮的女秘书,闵渝也在。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质地精良的黑夹克衫微敞,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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