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开始回放夜店dj打碟的场景、自己凌晨在高架桥下飞速飙车的场景、曾在地下拳场戴面具与人肉搏的场景……
速度与力量带来的快感,瞬间让他头脑发胀到快要爆炸。
见盛夜行消停了几秒,路见星又吃力地说:“没……事儿了。”
“你让……”盛夜行粗气直喘,被药性刺激得想撞桌角。
路见星使劲禁锢住他,一句“没事儿了”也讲不出来。
只是很笨拙地哄。
小时候自己也没这么发泄过,路见星有点儿手足无措,几乎完全忘了疼。
他们这一战还正在休息阶段,隔壁寝室早就听到了这边扔重物的声音,赶紧动作娴熟地给宿管打了电话,连着楼下保卫室的一块儿上来抓人。
寝室门被钥匙打开,张妈首先扑进来,后面跟着唐寒和季川两位管高二的老师。
路见星没放开盛夜行,只是叫了声:“他好了。”
确实,盛夜行已经安静下来了。
季川是男老师,率先冲进来先把盛夜行按住,再拿软绳把他手捆了。
唐寒确认过盛夜行除了手伤就没别的伤口之后,叹了口气,赶紧指挥季川把没力气的盛夜行抱起来。
她一扭头,看路见星正在扯外套遮腿伤,惊呼一声:“张妈!”
“哎哟,我的天,红成这样,烫伤了吧?”张妈也帮着力去扶路见星,催促唐寒,“赶紧,赶紧把小孩儿往校医院送,留疤了就不好了!”
“我……”路见星确实被烫得站不起来。
见他的眼睛还是往盛夜行身上瞟,张妈不得不说:“夜行这样儿我们都知道!但我们都以为稳定下来了……结果,哎!你还知道关心人呢!看看自己腿!”
路见星咬着嘴唇把头别到一边儿。
好痛。
张妈又喊:“唐寒!去楼下叫明叔上来扶路见星!”
“我可以。”
路见星扶着床架子,站稳了,又眼睁睁看着季川费劲儿地把盛夜行弄起来,没说话。
他好想问一句要送盛夜行去哪里,但他本能地有些难应付这样的场面。
临走的时候,唐寒没忍住抹了把泪。
这样的场面是她没想到的。
明明盛夜行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一段时间……大概是最近情绪波动过大,引起了一些不稳定因素的爆发。
两个人是分两拨送走的。
季川带盛夜行去校医院挂了个外科,把手上的灰和砖粒全挑出来。
盛夜行已经清醒,整个人病恹恹的,双手被包成了白粽子,坐在木凳上一言不发。
现在手上伤口的疼一点都不及心理上的折磨。
他对路见星被泼了一腿开水的样子只有零碎的片段记忆……
自己最后还被路见星抱在怀里。
平时的“老子罩着你”全反了过来,变成了“我也能照顾你”。
在脆弱的时候,路见星义无反顾地抱住了自己。
最后,两个人一起被病痛折磨得遍体鳞伤。
“自己发病了知道吗?”
现在是凌晨一点,校医室没什么人,季川摸了根烟给盛夜行,没点燃。
盛夜行把烟叼在嘴角,点了点头,“知道。”
“我和唐寒商量了很久……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季川说,“但是,我们也没想到你还会伤人。上一次是多久了?”
“高一进校。”盛夜行苦笑,“还打了镇定剂。”
季川拍拍他的肩头,“对。这次要不是路见星安抚你,你小子还得挨一针。”
盛夜行现在都记得那针头有多粗。
他当年被猛地扎入液体的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人,是一头畜生。
“他怎么样了?”盛夜行问。
季川说:“烫伤,估计还在敷药。他就在隔壁诊室,去看看?”
“不了。”
盛夜行狠狠吸了几口烟草味,把烟杆子对折起来扔进垃圾桶,“送我去禁闭室吧。”
“真要去?”季川跟着站起来,“等你手好了再去吧。”
“打室友、校外斗殴,再加上夜不归宿,够我关三五天了。”盛夜行声音哑哑的,喉咙里像烧着碳,疼得发紧。
季川摆摆手,“手好了再去。”
盛夜行开始倔:“立即执行。”
“为什么非要现在?”季川又试图琢磨这小子的意思,“觉得没脸见路见星了?”
“……”
盛夜行沉默一会儿,像不愿意承认似的,点了点头。
“你俩啊……哎。”
季川叹一声,开始唠叨:“我侄儿比你小几岁,打了架总是认为自己牛逼,别人全错,根本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他能学学你多好。”
“我们没打架。”盛夜行动了动喉结,“是我欺负他。”
“我以为你俩是干架了,”季川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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