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颜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残留清浅的光热,散漫在白色的云层,淡薄稀疏。
下午在小镇街头四处闲逛,兄弟两人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只是一路走来,见惯了不少店铺都在售卖由海贝贝壳加工好的精美工艺品。
留心一看,便会发现有白色贝壳打磨好后串联的精致项链、手链、吊饰,或是掺杂了其他异域民族元素的贝壳风铃、斜挎编织袋、各色精巧的小玩意儿……
纷繁巧丽,惹人喜爱。
他们沿路走来,看到不少游客一边兴致勃勃地拍照留影,一边饶有兴趣地和店铺老板协商想买的工艺品的价格。人声嘈杂,倒也热闹。
不知不觉,他们穿过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幽长小巷,走到了当地的海鲜市场入口。
这里宽广明敞,搭着不少蓝色、灰色塑料棚,不少做生意的人在收拾摊铺的时候,扯着嗓子大声叫卖,努力招徕过往的顾客。摊铺卖的海鲜,大同小异,无非是当地人从海里捕捞的一些鱼虾,以及一些加工好的海产品,散发着浓烈的海腥味。
郁秉孑也不说话,在市场里走走停停,眼睛却格外专注地打量周边的摊铺。井澈就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走着,手里提着好几个塑料袋。
因为已经走了很久,他们的衣衫都已被烈日晒出的热汗给打湿,后背露出一大块不规则的汗迹。而额头、鼻尖、脸颊、脖颈……都被滚热的汗水包裹着。
井澈实在是累了,突然停住脚步,对郁秉孑的背影喊道:“哥,你的购物欲简直不可小视,还没买够吗?”
郁秉孑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驻足转身,用一只手猛地抹掉额头的汗水,开口:“要买就买个够,急什么!”
“哥,我是真的真的……累了。要不,歇会儿吧?”井澈干脆蹲了下来。
“原来,你的行动力,不可高估。”郁秉孑拿他没办法,“好,休息十分钟。”说着,两人便挪到一块敞亮通风的地带,靠着墙角蹲下来,小憩片刻。
他们静静地歇着,闲散地观望,不断有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手里提着满满的海产品,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时,郁秉孑突然推了推井澈的胳膊,然后起身,朝前方走去。井澈有些纳闷,但很快就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梳着一头白色短发,穿着绣有淡色小花的浅灰色衣裤,斜挎一个黑色小线包,双手提着装满食物的塑料袋,从他们面前的海鲜摊旁缓缓走过。刚走出几步,也许是急着从挎包里掏手机没注意,一个米色的钱袋突然掉了出来,轻轻地落在地板上,而她只顾着接电话,丝毫不知情。
郁秉孑快步向前,拾起钱袋,就朝老人跑去。因为不想打扰老人,就静静跟在她身后,耐心等待老人接完电话。
井澈见状,赶紧带着身边的东西,也跑了过去。
老人打完电话,发现身旁站了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一时有些惊讶。
“老人家,给。”郁秉孑伸手把米色钱袋递给老妇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这是……”老妇人一时有些吃惊,急着去摸自己的挎包,“年轻人,你……”
“物归原主。”郁秉孑简短地向她叙述了事情经过。
听完他的解释,老妇人露出感激的笑容,连连道谢。
“老人家,别太客气。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只是我们刚好碰上罢了。”井澈看了一眼郁秉孑,发现他在笑,眉目间露出一股愉悦的光彩。
“没错。”郁秉孑淡然一笑,“对了,能否问您一件事?”
“问吧,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老妇人也露出和蔼的笑。
“这个地方叫‘海贝镇’,但我们兄弟两人一路走来,却没在海鲜市场见到有人售卖新鲜海贝,这……有点奇怪。”郁秉孑神情稳重,眼睛里带着疑惑,希望老人给出答案。
“这个……”老妇人看着眼前不解的两人,稍稍一顿,“你们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当地多年来的一个传统。”
“传统?”
“嗯。因为在我们看来,海贝是有灵性的生物,”老妇人一脸郑重,眼神笃定,“所以这里的人从不售卖、食用海贝肉及其做成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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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兄弟两人回到了络绎花宅。
刚走进庭院,便瞧见尤净芙一个人坐在一张低矮的小木凳上,正把一堆装有玫瑰花酱的玻璃瓶一一排列,摆放在带有绿色小棚的木架上。她披散着一头乌黑中长发,穿着素色的亚麻衣裤,手上的动作不慌不忙,娴静熟练。
见他们走近,尤净芙也不说话,神情冷漠,却很快注意到了他们手上都提着几个装满食材的塑料口袋。
还有……郁秉孑那依旧带着不屑的冷笑。
他就站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身形修长挺拔,神色淡漠。眼睛静黑,宛若两颗黝黑的玻璃珠镶嵌在眼眶,干净剔透,闪着淡淡的光泽,浓墨般的双眉间透出一股冷冽的气息,疏离清浅。
此时,仿佛院里的全部光线都在他背后瞬间停滞,投影黯然,显得他整个人冷峻,散发着一股落拓不羁的野性。
刹那间,尤净芙竟莫名其妙地陷入迷失。很快,她又醒过神来,眼里,全是他不屑的冷笑,清冷逼人。
这时,俏葵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姐,我回来了!今晚吃什么啊?”
三人转头一看,俏葵推着一辆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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