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暗叫坏了,多年以来太医院我们只识得江太医,这个新晋太医院院判我们并不相识。太后宣他来,肯定是旁敲侧击凤贵妃的病因,若是这个院判已是别人的人,他随便说上一句不利于我们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羌青温润的嗓音,似流水潺潺,我心急如焚,无暇倾耳欣赏。
“是太后!”羌青答道。
依姑姑端来板凳,我只瞧见羌青手指白净修长,却是瞧不见他的脸,他始终背对我
颐和早已起身立在一旁,对我微微侧目笑的得意。
在我忐忑不安中,羌青收了手,恭敬道:“颤太后,太后福泽深厚。康健万年,臣诊治中未见太后凤体有一丝不妥。”
太后听羌青这样一说,看似宽慰却是不信任道:“羌太医莫要弄虚作假,哀家可是感觉到这身体一日不如一年,你说没有一丝不妥,哀家总觉得心神不宁啊!”
羌青拱手垂目:“臣受教恩师,恩师教导臣对太后凤体不得有一丝马虎,臣时时刻刻记在心中不敢相忘。”
羌青是太后的人他的恩师又是谁?
我惊得一身冷汗,难道今日凤贵妃来与否,太后都会想尽办法认为她在逃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后这才舒心一笑,夸道:“果然名师出高徒,哀家自然是相信羌太医的,不知羌太医可知昨夜挽心宛夜召太医所谓何事?”
院判统领太医院,太医院所有太医诊治病诊历都要给院判一一过目看过。
昨日挽心宛来得太医我只想着是江太医派来的人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便没有上前询问,也没瞧见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心中是万千蚂蚁啃咬,暗自懊恼自己,非常时期,竟是如此不小心竟如此大意
羌青不卑不亢禀道:“禀太后,臣正要禀报有关昨夜挽心宛贵妃娘娘夜召太医之事”羌青慢条斯理的停顿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他好像在斟酌词语来向太后诉说。
我望着那如玉的侧脸,似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羌青刚又欲开口太后截断了他的话,对着跪在门外的我,冷言道:“姜了,你说,凤丫头昨夜到底是怎么了?”
我膝行跪自上前几步,额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哭泣道:“禀太后,昨夜翊生落井,母妃一时急火攻心,便是卧床不起,姜了恨不得替母受过”
太后看也不看我一眼,直道:“好一个孝顺的女儿,哀家倒是小瞧了你,羌太医,你说昨夜挽心宛凤贵妃夜召太医,到底是因何事!”
太后为什么要对我动手?现在种种的矛头,指向她为什么急于除掉凤贵妃?
七年时间里,她有无数个机会除掉我们。为什么会选择现在?我拧眉深思肯定有什么被我忽略的
羌青不急不慢弯腰从诊箱拿出一医本,双手奉于太后,道:“昨日太医院所有会诊都在此,请太后过目!”
我强压着心中的激荡,满目挂着泪痕望着太后,对羌青更是暗咬牙齿,我不知道羌青会给太后看一份怎样的诊治历案结语。
太后不疑有他,接过羌青奉上的历案,慢慢看来,愈看神色愈是肃穆,一个喝斥,甩手把历案扔在地上。
我俯地欲做垂死挣扎,太后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挽心宛的奴才们到底是如何照顾大皇子的?竟让无故落水受惊,还吓得凤贵妃卧床不起,留着这些奴才有何用,来人”
“皇祖母息怒!”颐和在太后盛怒之下,径自跪在太后面前,慎言道:“皇祖母息怒,挽心宛一众奴才照顾凤贵妃娘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因为这小小事件便要一宛里的奴才全死了,颐和心生不忍,都说我佛慈悲,皇祖母息怒啊!”
本来听到羌青的话眼中的眼泪一收,颐和又来这样一遭,顿时心中警声大作,颐和不可能这么好心替我挽心宛一众奴才求情,她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太后冷声厉言道:“息怒?哀家拿什么息怒?昨夜言妃腹中胎儿受惊,哀家刚宣凤贵妃来她殿中,大皇子就落入井中,世间哪有这么巧的巧合?还不是这些奴才无用,才让大皇子无辜落井。”
到底是什么样的诊案结语,等太后反复我猜不透太后现在到底是想护着挽心宛,还是想杀凤贵妃亦是她只是不喜欢我,想要除掉我?
羌青缓缓撩袍跪地,似泉水郎朗声音,“禀太后,臣以为许是大皇子贪玩落水,这世间的事情,往往都只是一个巧字,话本上说,无巧不成书。巧了,便是一部千古绝唱佳本!”
太后脸色稍缓,仍严词相待:“姜了,昨夜大皇子落井,为何不见人来报哀家,你眼中到底有没有哀家?”
一下
我心中明了
太后不是要除掉凤贵妃,而是不想让我活着我想不明白的事,我的存在并不影响于她
我还未说话,羌青捻起自己身旁被太后扔掉的历案,“太后,臣看历案太医院给大皇子诊治的时辰,似乎与言妃娘娘诊治的时辰相同。大皇子倒是跟言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兄弟情深,心有灵犀,连受难都挑了同一个时辰!”
我暗自蹙眉,羌青这是在替我说话?他在提醒太后,姜翊生落水诊治时辰中,我正在宣言雨宫殿外跪着所以来不及禀明太后?
颐和也是适当开口道:“皇祖母,颐和都不知昨夜之事,若是知得,定然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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